想到此处,若雪仿佛被段先生杯中之酒醉了心神,曼声道:“若能陪侍先生身边,若雪自是……”话未说完,又垂下臻首,低声道:“乐意!”。
楼下模糊传来的歌女捏着嗓子唱着的矫揉小调,早被反响在满室的美好浊音盖了畴昔。
‘赏花阁’门紧闭,一样是位于望江楼四楼,‘赏花阁’位置与‘倚水阁’面向襄水全然分歧,而是窗户面对望江楼后花圃,所赏之景乃是满园之花。
那段先生闻得此言后但笑不语,只拿眼觑着这女子,半响后忍不住叹道:“不若将你这轻纱摘了,好好的花容月貌便被遮了去,当真是可惜。”
一曲结束,男人将玉杯中剩下之酒一口饮尽后夸奖道:“若雪女人克日技艺见长,当真可喜可贺!”
三公子并未被美人如此姿势所打动,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讨厌,手指门外道:“出去!”
见王妈妈点头,三公子早已不耐地朝门外走去,方才一众拍马之人,早已推开身边的女人们,跟从三公子来到了劈面。
三公子望也不望,冷声道:“贱人!枉你常日故作狷介,却本来是这般轻贱,真是白费我对你一番情意。”
这若雪女人被夸后,轻纱亦遮不住颊上升霞,她眼波轻横,嗔道:“段先生惯会说话,这世上女子凡是碰到段先生,只怕也立时被你这三言两语便哄了去。”
三公子嘲笑一声,以掌成指,一把揭下她拢着半张脸的轻纱,一张国色天香、娇美非常的脸呈现在面前。
“何来生厌之说,只盼日日能见着若雪女人,我这老头子心愿足矣。”男人说罢以手搁在窗沿边,望着楼下满园鲜花,再看劈面若雪貌美容颜,只觉园中花美,亦不及美人半分。
面前是三公子一步步走向她,三公子面上带着奇特的笑容,似调侃、又似鄙夷。她不由立了起来,胸口狠恶起伏显现着她的慌意。若雪张了张嘴,未能收回一字,又抿紧双唇,不再言语。
畅怀处,忍不住又啜了一口杯中之酒,酒含口内,双眼微阖,如美酒玉露般将之细心回味了一番,又展开眼,持续赏识美人,而面上亦带着沉浸之色。
走至段先生面前后,三公子双臂互拢,长揖到底,恭恭敬敬唤道:“段叔叔!”
“千真万确!”
若雪啐道:“段先生莫要再戏弄奴家了,奴家这粗鄙色彩,段先生已看多日,想来早便生厌了,不若遮着点好。”
清脆的门声一样惊到了正害羞带喜剖明的若雪女人,彼时,段先生正哈腰靠近她耳边欲要说话,而她也正满含等候等候段先生的答复。
一世人各个都是人精,哪有不明之理,忙相互扯了一把,悄悄退回‘倚水阁’内,顺手将门掩上,又冒充持续和前来服侍的女人们调笑,实在大家心中都在可惜,叹本日不能看到如此热烈之事,真是过分遗憾!
“哐当”一声,那门回声而开,三公子跨前一步挡在门口,头也不回,只将袖子胡乱挥道:“你等先行回阁,不得有人跟来!”
若雪何尝被人如此呵叱过,心中早已羞愤不已,只仓促将那块轻纱再次拢在面上,脚步踉跄地朝门外走去。
三公子见世人霎那间退的干清干净,心中暗笑一声,面上却还是带有五分恼意、四分醉意以及一分莫名之意。
三公子又走到门口,将门紧紧掩上,方回身朝着窗边段先生而去,面上早已换了一副神情,却那里另有酒醉以后的怒意。
窗边坐着的段先生晃了晃手中玉质酒壶,淡淡问道:“可要尝尝我带来的好酒?”
一众纨绔见三公子面上闪过不快,大气亦不敢出,方才被世人调侃的邢墨更是立于世人之尾,紧紧盯着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