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渐渐转过甚来,瞧了一眼托盘里的麦芽糖,眼神中并没有其他孩子的高兴的光芒,茫然地瞧了钱不收一眼,又扭头躲进母亲怀里。
这以后,不管杜文浩如何花言巧语连哄带骗,又装老虎又装小狗的,孩子就是不给他面子,不但不肯拿脱手来让他号脉,连脸都不肯转过来。他母亲只好用强,可手还没扯出来,眼泪却先出来了,嚎啕大哭,扭屁股甩手,最后干脆躺在地上打滚,两脚乱踢。不管他母亲如何哄吓,就是不起。最后他母亲只好骗他说不看病了回家,孩子这才让母亲抱起来。
“姓甚么叫甚么啊?”
“徒儿觉得,孩子乃是脾虚,故用了益气健脾的方剂,参苓白术散加减。”
“你去过鄙堂?”钱不收迷惑地问了句,转头望了望阎妙手。阎妙手讪讪道:“师父,是我给这孩子瞧的,开了方剂,不过她没抱孩子来复诊,以是也不晓得是否对症。”
“来嘞!”那小贩笑呵呵进了药铺,把背上的箩筐放下,从内里端出一木托盘,内里撒着麦面,上面一大块麦芽糖,已经卖掉了一角了,“要多少啊您?”
杜文浩忙走到窗边,探头出去问:“甚么事啊?”
“我这孩子,请您给瞧瞧啊。”
钱不收朝杜文浩拱拱手,在一旁的长椅子上坐下,那妇人也抱着孩子在椅子上坐下,孩子躲在母亲怀里扭着身子要回家。
“哦,我要问孩子病症,你别答复,让孩子说。”
这孩子身穿锦衣,明显家庭前提不错,只是身形肥胖,腹胀如鼓,一脸的病容。杜文浩坐下后,和颜悦色弯下腰问:“小朋友……,咳咳咳!这位小少爷,你几岁了啊?”
“多谢林掌柜!先等等。”钱不收拱手道,没进厢佃农厅,瞧了一眼那妇人怀里的孩子,浅笑道:“如何?孩子瞧病不听话?”
英子脸上顿时暴露惧色:“是毒蛇吗?”
林青黛忙迎上去道:“钱神医来了!真是稀客,快请厢佃农厅里坐!英子,倒茶!”
“那把舌头吐出来让叔叔看看好不好?喏,象叔叔如许!让叔叔看看你的舌苔。”杜文浩扮了个鬼脸,舌头伸了出来,还乌拉了两声。
“老不吃东西,瘦得皮包骨头了,别的大夫瞧了,也没见好,以是抱来给杜大夫瞧瞧,恰好孩子不听话,死活不让看,唉……”
还是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不动。
英子见他这神情,有些奇特,望着他的背影,又黑又亮的眼睛眨了眨。
“大抵两个月前吧,一次家里设席,有道菜孩子特别喜好吃,一口气吃了两大盘,那今后就再不想吃东西,日渐肥胖了。”
“有病人来瞧病了!”
英子明显很怕毒蛇,别的毒物一时倒还想不到有甚么可骇的,轻舒了一口气:“我不碰箱子,应当没事吧?”
“不能!这东西有毒,把稳伤着你!”
杜文浩道:“不美意义,刚才有点事出来了一会。请坐,哪不舒畅啊?”
“哦,都用了甚么药方啊?”
妇人道:“早晨睡不好,老出汗,手心发烫。”
孩子还是不说话,瞪着他。孩子母亲帮着说:“姓罗,叫罗欢。”
“不是!”
钱不收点点头,对林青黛拱手道:“林掌柜,老朽想借贵堂给这孩子瞧瞧病,不知可否?”
五味堂药铺。
“好好!不来!我的小祖宗,我们不来了啊。走,回家了。”
“你瞧这孩子是甚么病症?给孩子开了些甚么药?”
钱不收这才问妇人道:“孩子甚么时候不肯吃东西的?”
“行啊,钱神医请便!”林青黛浅笑道。
“大小便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