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惊堂木一拍,庄知县喝道:“大胆!既然没有功名,见了本官竟然不跪,来人!拖下堂去重打二十大板!”伸手去抓签筒里的令牌。
杜文浩感激地点点头:“多谢提示!”
庄知县点点头:“嗯……,被告安在?”
许四海哼的一声嘲笑,对堂上拱手道:“大人,据门生所知,被告并无功名在身,为何见了大人不跪?清楚是鄙视公堂,该当重责!”
“与门生并无干系,但所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这杜文浩庸医故杀人,祸害百姓,依我大宋刑统,大家皆可举告!这等为民请愿之事,门生义不容辞!”
庄知县轻咳一声,颤抖动手,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谁是被告?”
书吏回到大堂暖阁旁书桌前,拖长了声音道:“升――堂――了――!”
“哦……,有事理!但是,来之前,主簿廖大人三番五次登门拜访,对本官说这杜文浩庸医故杀人,为害一方,不成轻饶,定要狠狠治治他!”庄知县声音更低了,含混续道:“他说这话,‘分量’不轻的哦!”
“咳咳咳!”中间的侯师爷悄悄咳嗽。
“嗯……,那方向何方为好?”
书吏躬身道:“启禀大老爷,两造均已到堂!”
“威――武――!”大堂两边皂隶手持红黑水火棍,杵地有声,一起吼道。
林青黛对杜文浩道:“那瘦子就是仁义堂掌柜兼坐堂大夫许四海!主簿廖大人的妻弟!”
这是杜文浩第一次上当代的大堂,内心有些严峻,一颗心砰砰乱跳,心头又非常的憋气。
大堂两边,竖着几块招牌,上面正楷大字写着“躲避”、“寂静”之类的,牌匾前面站着两排黑衣皂隶,手持吵嘴两色的水火棍,目不斜视望着火线。皂隶前面大堂一侧,站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头戴纶巾,手摇折扇,一副轻松舒畅的模样。在他脚边,则朝里跪着一男一女,恰是刘捕快的父亲刘老夫和老婆吴氏。
一行人来到衙门外,堂前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瞥见杜文浩他们出去,都指指导点群情着。
随即,从后堂慢腾腾走上一个老头,头戴乌纱,身穿官袍,腰缠玉带,双手托着,一步三摇,走上了暖阁,在台案后渐渐坐下,他身后跟着个尖嘴猴腮师爷,手摇折扇,站在暖阁旁。
“传上堂来!”
庄知县点点头,问道:“被告,你可有功名在身?”
林青黛低声道:“堂上这位就是本县知县庄迥谋庄大人,中间那干瘪的幕僚,是县太爷的师爷,姓侯。”
雷捕头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手按刀柄,仓促上了月台,跟卖力升堂记录的书吏低声说了几句。那书吏起家进了后堂,半晌出来,走到大堂屋檐下月台前,对上面围观的世人大声叫道:“县太爷升堂了,寂静――!”
按事理,师爷作为县太爷私家雇佣的幕僚,是不能出到堂外来的,只能在堂后听审,不过有的县太爷没主张,常常听师爷的指导,嫌老是跑后堂费事,便干脆叫他站在一旁听审,随时指导。归正县里县太老爷最大,谁也不会说甚么。
侯师爷当然晓得这分量指的就是贿赂,微微一笑:“东翁,事情没这么简朴!庞大人与廖大人二虎相争,明里暗里由来已久,这杜先生只是他们相斗的一枚棋子罢了!个种盘曲,并非廖大人和这许四海所说,东翁自当明察,以不伤同衙和蔼为好!”
大堂一角摆着一张长桌,桌后坐着一名青袍书吏,正不时望望后堂。
杜文浩站在月台下,固然内心充满了气愤,但还是粉饰不住对当代衙门的猎奇,细心扫了一眼大堂,有点像电影电视里的安插,只是,在官不修衙的常例下,这大堂比电影里的要陈腐很多。这大堂正中挂着一块牌匾,四个鎏金大字――“明镜高悬”!上面一道屏风,画着一副海涛明月图。屏风前面,是长条计划,隔得远,看不逼真,但那签筒里的倒插的鲜红令牌倒是杜文浩非常熟谙的,电影里常常瞥见,官老爷将令牌往下一扔,就要打屁股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