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来的?”杜文浩一愣。府城间隔县城一两百里,能从府城来找本身瞧病,算得上远道而来了。想不到本身名声连府城的人都晓得了,很有几分对劲的同时,又感到内心模糊有一丝不安。连府城的大夫和钱不收都搞不定,来找本身,这病必定轻不了。
雪霏儿噘着嘴用手指刮着本身的面庞:“嘻嘻,自家人夸自家人,也不害臊!”
“麻黄汤乃辛温发汗之峻剂,汗出过量必伤人正气,他这病时候久了,本已伤正,不耐久服,以是,方中调和甘草量要大。火线只用一钱,此次可加至六钱,并且不灸!力乞降缓峻猛发汗,且只能服两剂。他远道而来,复诊不易,前面的丹方一并下了。――这两剂服完,会发汗退烧,但营卫会失和,应接着服用桂枝汤加味,通阳解表,调和营卫。”
杜文浩细心瞧了瞧,说道:“他舌象是有点庞大,你现在所学还看不懂。你瞧,他舌质淡红而润,苔挟白较腻,这是寒象,重视看,舌色还微现紫黯,这是陈寒郁滞已久之证,寒症持续时候太长了。――你们再给他把脉看看。”
庞雨琴细心瞧了瞧,道:“他面色也不算普通,你瞧他嘴,淡红得不普通。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第96章 同病异治
杜文浩道:“太阳伤寒表实证是感受外邪而至,感邪的轻重和邪正盛衰的分歧,寒热症状的轻重也会分歧。感邪轻,则寒热俱轻,感邪重,则寒热俱重,邪正俱盛,则寒热俱重;邪盛正衰,则寒热俱重;邪盛正衰,则恶寒重而发热轻。但不管如何,发热和恶寒同时呈现或者瓜代呈现,是伤寒表实症的明显特性,并不限于时候的是非。连络他舌象主寒,印证了脉诊和问诊所得,以是,雨琴说得对,他这病和前面那位一样,也是太阳伤寒表实证。”
“嗯,如何了?”
雪霏儿点头道:“不对!他两三年都是一向发热,烧得比较低,杜先生说,伤寒表实证是一种表证,你想,两三年了,哪有那么久的表证啊?恐怕早该转成里证了。”
庞雨琴诊脉以后点点头:“是啊,是一样的脉。”
“他二人固然病症不异,但身材环境分歧,病发时候是非不一样,病机分歧,治法当然就不能不异了。这就是‘同病异治’的事理。”
杜文浩鼓掌道:“完整精确!我说了嘛,雨琴兰心慧质,公然冰雪聪明,是个当大夫的料!”
杜文浩说了桂枝汤配伍,庞雨琴记了,送到柜上拣药。
傻胖又说了一句,这句话让统统的人都站起来了:“――病人是个尼姑!”
傻胖又补了一句:“是府城来的,有个府城的大夫陪着。”
“我先来!”雪霏儿当仁不让,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望闻问切,先望!”半起家,晃着脑袋绕着病人佟黑子乱转,迷惑地对杜文浩道:“他……,他看上去面色普通,不像有甚么病的模样啊!”
庞雨琴也睁大了眼,望着杜文浩。
杜文浩说完,庞雨琴按照他的口述抄方,送到柜台拣药,病人抱着药服了诊金,谢过以后走了。
庞雨琴听她这么一说,也没了主张,望向杜文浩。
杜文浩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能记着,并活学活用,这就是一个学医者最该具有的。看来,雨琴天生就是个学医的料。”
杜文浩摇点头:“对,也不全对!”
第二个病人是个农夫,大抵三四十岁的模样,粗布短衫,腰扎麻绳,背了个蓝布碎花的包裹,穿戴草鞋,一脚烂泥,卷着裤腿,大大咧咧在桌边一坐,没等雪霏儿说话,他便抢先跟杜文浩道:“杜先生,我这病固然也是感冒,不过,跟前面那位不一样,恐怕只要您才气给治好了,她们二位门都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