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道:“严老先生,还不去给伊娃把评脉?”
孟汉踌躇着就要放下伊娃,赵昺眼中厉色一闪,吓得他从速重新抱好。
灯啊!不熄啊!
那歌声道:
一句话没说完,孟汉一手捂住他的嘴,沉声喝道:“严大人,你展开眼睛看看,我是孟汉,前面的恰是我家皇上!还不跪下?”
“拉我们干甚么?快去救那女子!”赵昺急喝道。
孟汉走在最后,将门帮那女子关上。
开门啊!迎你来呀!
你不该呀!
本来刚才她唱的歌,是丧歌。
孟汉见事情告急,顾不得别的,一掌切在女子颈下,将她击晕,拦腰抱起,闪身冲了出来。
赵昺走到木婆婆身前,道:“婆婆,你们怎能看着人被活活烧死?”
赵昺等人无语,冷静退出。
歌声凄迷,氛围诡异。
“婆婆,这场瘟疫甚么时候开端的?”
木婆婆道:“就在两个月前,上游的东田村有一家人在河边田里干活累了,就喝了几口河水,归去后一家人都病倒了。厥后就死了。再厥后,东田村的人都病了,过了一个月,全都死了。再厥后呀,这瘟疫就向下走,一向走,一向走,每一个村庄就都染上了。死人,死人啊,每天死,好多人家都死绝户了呀。”
赵昺戴好口罩,再走近了一些,向那女子道:“大姐,可否让朕——让我看看你夫君的环境?”
再唱一句,又低头吸一口气。
那女子低低的道:“看有何用?我夫君都死啦。”
赵昺在怀里掏了掏,取出三只口罩来,一个本身戴上,别的两个递给了孟汉和严御之。孟、严两人那里见过这么希奇古怪的东西?玩弄了半天,才挂在了耳朵上。
叩叩叩。
这个老婆婆,天然就是木婆婆了。
赵昺道:“那郎中呢?你们的郎中呢?”
赵昺还想劝她几句,那女子已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再陪他一会儿。”
村庄里的人也被这大火给惊了过来。但没人去救火,只是三三两两、冷静的、远远的站着,神情麻痹,看着这边。
歌声凄惨,教人一听就悲从中来。
点灯啊!照你路。
孟汉反应极快,托起皇上和严御之,闪身退在三丈开外。
严御之连道不敢。
孟汉手指动了动,但毕竟没有去拉皇上,反而将严御之拽到了身后。
“叫你呀,你不该啊!”
“请关上门,感谢。”女子的声音很安静。
这么精确,想必事前来察看过了。这个孟汉,心还挺细。
唉,新婚佳耦,一场瘟疫,便天人永隔,换谁都要发疯。赵昺喟然长叹。叹声未歇,屋内蓬的一声,俄然烧起熊熊大火来。
本来这个女子叫伊娃。伊娃被孟汉打晕,还没有醒过来。
赵昺道:“明天请你出来,是要你随朕走一走,去看看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孟统领,走吧。”
赵昺道:“那我们就进村去看看。”
门啊!不关呀!
女人悄悄唱一句,便俯下头去,吸一口气。
孟汉抱着那女子,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好歹将火滚灭。但火已烧得女子贵体外露。孟汉脱下身上衣服,替她裹上。
最后一个老婆婆拄着藤杖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赵昺等三人,沙哑着嗓子道:“外村人,你们走吧,染上瘟疫,但是会要了你们的命。唉,伊娃决意殉夫,你们救她做甚么?”
赵昺见女人失魂落魄,走近了些,看清了那男人也穿戴大红的婚服,但神采灰败,嘴唇青乌,双目紧阖,也不知另有没有一口气。
“好了,起来吧。”赵昺道:“事出有因,严太医莫要怪朕。”
两人身上,都燃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