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道:“严老先生,还不去给伊娃把评脉?”
赵昺道:“那我们就进村去看看。”
歌声凄迷,氛围诡异。
赵昺见女人失魂落魄,走近了些,看清了那男人也穿戴大红的婚服,但神采灰败,嘴唇青乌,双目紧阖,也不知另有没有一口气。
赵昺走到木婆婆身前,道:“婆婆,你们怎能看着人被活活烧死?”
门啊!不关呀!
“乜鬼要你命呀!”
赵昺一惊,忙伸指搭上那男人的手腕,动手处一片冰冷,莫说脉博,连身材都生硬了。
这个老婆婆,天然就是木婆婆了。
啊!微啊!噢呀!
啊!架拉估茂!架拉估爱!
孟汉伸手去拉她,那女子却冒死挣扎着,又去抱那死去的男人。
再唱一句,又低头吸一口气。
三人进村,只见村里少有灯光,更无犬吠,春虫之声,唧唧入耳。竟是暮气沉沉。
孟汉抱着那女子,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好歹将火滚灭。但火已烧得女子贵体外露。孟汉脱下身上衣服,替她裹上。
你不该呀!
“拉我们干甚么?快去救那女子!”赵昺急喝道。
本来刚才她唱的歌,是丧歌。
孟汉踌躇着就要放下伊娃,赵昺眼中厉色一闪,吓得他从速重新抱好。
赵昺寻了一处有灯光的人家,走得近些,听到有低低的声音从屋里传出。细心一听,本来是首民歌。
赵昺还想劝她几句,那女子已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再陪他一会儿。”
孟汉手指动了动,但毕竟没有去拉皇上,反而将严御之拽到了身后。
赵昺戴好口罩,再走近了一些,向那女子道:“大姐,可否让朕——让我看看你夫君的环境?”
赵昺道:“那郎中呢?你们的郎中呢?”
女人悄悄唱一句,便俯下头去,吸一口气。
那女子低低的道:“看有何用?我夫君都死啦。”
屋内。那红衣女子正将松油四下倾泻。她的身上,已经燃起了大火。
“喂,救火啊,救火啊!你们救火啊!”赵昺不断地叫道。但村民们充而不闻,没有一小我有救火的意义。
灯啊!不熄啊!
最后一个老婆婆拄着藤杖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赵昺等三人,沙哑着嗓子道:“外村人,你们走吧,染上瘟疫,但是会要了你们的命。唉,伊娃决意殉夫,你们救她做甚么?”
村庄里的人也被这大火给惊了过来。但没人去救火,只是三三两两、冷静的、远远的站着,神情麻痹,看着这边。
赵昺悄悄叩响了房门。女人昂首看了他们一眼,神情淡然,就似甚么都没瞥见一样。又唱道:“乜鬼带你走啊。”唱完又俯在男人的唇上,深深的吸一口。似要从男人的身材里吸出甚么似的。
这么精确,想必事前来察看过了。这个孟汉,心还挺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