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赶紧止住。
说话间一双灵动的大眼似是成心偶然地在刘备身后的张飞和关羽脸上掠过,嘴角微弯,似笑非笑。
只见那小僮伸手搔搔头皮,又揉揉鼻子,显得天真烂漫,憨态可掬:“哦?刘备?这个名字好熟,甚么时候传闻过似的!”
声音不高,但却如丝如缕地飘零开去,缓缓沉入了脚下的溪流。在他轻柔的目光谛视之下,溪流如烟,在林间飘舞如带,向着远方不紧不慢地流淌而去。
在她身边不远处,小桥上,一名超脱的墨客正负手而立,披襟当风,看着她,满脸密意。。。。。。。。
刘备生恐让张飞惊吓了小僮,赶紧伸手将他一把拉到身后,然后赔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乃大汉皇叔、徐州牧、新野刘备,明天特来拜见卧龙先生,还望引见一下!”
不过他毕竟是厥后称雄一方的一代枭雄,心机之深沉,自是非常人所能及。心中的一丝不快只是一闪而过,他抬手止住想要发作的关、张二人,以一种安静得有些可骇的语气说道:“小僮,你家先生所说,固然不无事理,但也只能说是说对了一半。刘备身边,实是不乏独当一面的盖世虎将,只不过是因为刘备无统帅运筹之才罢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刘备才会不避风雨而来,但愿能借助先生经天纬地之才,一统天下,答复汉室,为天下百姓谋福。既然明天先生不在,备不想多费唇舌,只望小僮能在先生归家以后将刘备来访之事奉告,我等便感激不尽!备等回新野以后,稍事安排,必当再来!告别!”
箫声戛但是止。
那小僮揉着双眼走到门前,翻翻眼睛说道:“您的名字可真长,我可记不了这很多。再说我刚才不说过了吗?我家先生不在家,出外探友去了!”
这一来就连刘备心中也有些恘然不乐起来,要晓得他固然出身卑贱,但毕竟是当时的汉室正统,中山靖王以后,何况因当年在汉献帝身边时曾经劈面认亲,也是天子钦定的皇叔,职位高贵,固然在诸侯争霸中屡不得志,但那一点自负还在,这小儿多次热诚,贰心中岂能毫无芥蒂?
箫声。又是箫声。又是那种渗入着千万年哀伤的箫声。又是那种渗入着千万年哀伤和无尽的思恋和柔情的箫声。
小溪在山野间蜿蜒,恰如一条闪亮的丝带,百转千回,这里已经是竹庐以外,紫竹林边沿。
那张飞向来嗓音宏亮,中气实足,就算是低声说话,声音也老是极富穿透力,传得极远。他这一说话,倒比刚才刘备敲了半天门更管用,只听院中的鼾声戛但是止,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外边是那里来的客人?先生不在家,如果探友,还是请回吧!”
小僮翻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才嘟着嘴说道:“这个仿佛没有,只是仿佛听他说过一句话和您有关。”
刘备心中绝望,不由得长叹一声:“唉!可叹刘备没福,第一次到访就这般不刚巧!却不知先生几时返来?可否奉告一下,也好再次拜访!”
阿丑一愣,正要抬脚旁观,却见从脚底出现连续串圆圆的气泡,在脚边接连破开。水花中,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仿佛隔得极远,又仿佛就在耳边:“阿丑,或许你等我太久,明天,我来了!”
滑滑的鳞片在阿丑暴露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非常的微痒,就像一只手,一只苗条有力的手在悄悄抚摩,非常的感受在她心中油然升起,她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恍忽之间,仿佛又进入了那一个曾令她荡魄*的梦境,而脚下的流水,就是阿谁令她神驰千年的度量,暖和、坚固、广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