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非化育之气，鼻非胎孕之所，享道非下物之具：今后观之，万物之存亡也，与其窜改也，非通神之思，虽求诸己，恶识所自来？然朽草之为萤，由乎腐也；麦之为胡蝶，由乎湿也。尔则万物之变，皆有由也。农夫止麦之化者，沤之以灰；贤人理万物之化者，济之以道：其与不然乎？
鲁人牛哀抱病，七天后化成虎，身材产生窜改，长出虎爪虎牙。他哥哥开门出来，就被老虎咬死吃掉了。当他还是人的时候，不晓得他要变成虎；当他是虎的时候，不晓得他曾经是人。是以晋武帝太丰年间，陈留人阮士瑀被虺虫咬伤，忍耐不了伤口的疼痛，多次嗅毒疮，厥后发明鼻子里长出两条虺虫。晋惠帝元丰年间，历阳人纪元载，吃了得道的神龟，厥后得了瘕病，大夫用药给他治病，分泌出足有几升的小乌龟，一个个有小铜钱那样大，头、脚、龟壳齐备，龟壳上乃至另有斑纹，只是中了药性都死了。
山精傒囊
③兼爱之兽：一种兽，吃了让人不会妒忌。
【译文】
②魍魉（wǎngliǎng）：传说中的山川精怪。
①景：同“影”，影子。
掘地得犬
大腰①无雄，细腰无雌；无雄外接，无雌外育。三化之虫②，先孕后交；兼爱之兽③，自为雌雄；寄生因夫高木，女萝托乎茯苓；木株于土，萍植于水；鸟排虚而飞，兽跖实而走；虫土闭而蛰，鱼渊潜而处。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本乎时者亲旁：各从其类也。千岁之雉，入海为蜃；百年之雀，入海为蛤；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狐，起为美女；千岁之蛇，断而复续；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数之至也。春分之日，鹰变成鸠；秋分之日，鸠变成鹰：时之化也。故腐草之为萤也，朽苇之为蛬也，稻之为虫也，麦之为胡蝶也；羽翼生焉，眼目成焉，心智在焉：此自无知化为有知而气易也。
①大腰：指鬼鳖一类的植物，“细腰”指蜂类虫豸。
③罔象：当代传说中的水怪。
【注释】
晋惠帝元康中，吴郡娄县怀瑶家忽闻地中有犬声模糊。视声发处，上有小窍，大如螾穴。瑶以杖刺之，入数尺，觉有物。乃掘视之，得犬子，雌雄各一，目犹未开，形大于常犬。哺之，而食。摆布咸往观焉。长老或云：“此名犀犬，得之者，令家富昌，宜当养之。”以目未开，还置窍中，覆以磨砻①。宿昔发视，摆布无孔，遂失地点。瑶家积年无他祸福。
鲁牛哀得疾，七日化而为虎，形体变易，虎伥施张。其兄启户而入，搏而食之。方其为人，不知其将为虎也；方有为虎，不知其常为人也。
中土多贤人，和蔼所交也。绝域多怪物，异气所产也。苟禀此气，必有此形；苟有此形，必生此性。故食谷者聪明而文，食草者多力而愚，食桑者有丝而蛾，食肉者英勇而悍，食土者偶然而不息，食气者神明而长命，不食者不死而神。
①磨砻（lóng）：磨石。
晋惠帝元丰年间，吴郡娄县人怀瑶家里，俄然闻声识下有模糊约约的狗叫声。顺着狗叫声去检察，发明发声的地上有一个小孔，有蚯蚓的洞窟那样大。怀瑶用木棍刺进小孔，插进地下好几尺，感受内里有东西，因而挖开来看。获得小狗雌雄各一只，眼睛还没有展开，形体比平常的小狗要大些。喂给它东西它就吃，摆布邻居都来围观。丰年纪大的人说：“这狗叫犀犬，获得它会使家里敷裕昌隆，最好把它豢养起来。”因为小狗眼睛还没有展开，怀瑶又把它们放回洞窟中，用石磨盖好。过了一天，翻开石磨一看，到处都找不见洞窟，不晓得它们去了那里。怀瑶家多年也没有甚么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