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吧,我们三天后中午就约在广陵总管府大门外相见。我走了,阴全还在驿站等着我呢。”杨凌说罢,迈步走出了客房。
一百多里的路程,杨凌和阴全两人同乘一骑,走了大半天的工夫,于当天下午顺利赶到了广陵城。
“放心,我已替你探听过了,宿州本地盛产马蓝,且近在如广陵、建康等地的人们还不知马蓝草具有防治瘟疫的动静,是以马蓝草的代价必然非常便宜,我们打个比方吧,你明日如以一文十斤的代价买入,加上雇仆人手、车辆、船只、仓储等用度,待运到江南疫区后就暂以十文一两的代价出售,就算分出一半的货色用于赈灾救人,也包你稳赚不赔。”杨凌想想三郎说得确有事理,便掰开了揉碎了向她传授起做买卖的体例来了。
“一文十斤买进,十文一两卖出,小崽子,这一进一出就是……”三郎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凌,不敢说出这笔买卖的赢利率了。
杨凌想要推让,见三郎未等他开口神采已撂了下来,且羞于和她在旅店当院争论,引来不需求的曲解,便点点头,对三郎交代一句“你一个女子人生地不熟的,遇事要多加谨慎”,转成分开了旅店。
“小崽子,你就没想过,江南有那么人染上了瘟疫,我们就不能贩运马蓝草到江南治病救人,为何一心只想着赢利呢?”三郎终究忍不住开口反问杨凌道。
第二天杨凌早早地起了床,趁阴全尚在熟睡,单独赶到旅店,从三郎手中牵回了“飞雪”,才唤醒阴全,催促他抓紧时候上路。
经向扼守城门的军士探听,杨凌和阴全进了广陵城,也顾不得直奔坐落于城北子城的广陵总管府走去。
阴全跟从杨凌走出马蓝驿,在门外不见了三郎,正要向杨凌问起,杨凌已先开口向他解释道:“三郎说她身子有些不舒畅,要咱俩骑马先赶到广陵报了到,她晚两天再来广陵和咱俩汇合。”
“三郎,你听我说,明日一早你就动手在宿州本地大量收买马蓝草,再多雇些人手、车辆筹办向江南疫区贩运,我和阴全前去广陵报到,估计要在广陵呆上几天赋气比及分拨差使,我们就此商定,三今后广陵城里见,到时再筹议雇佣船只和货色到达疫区以后的事。”杨凌对三郎的奉劝充耳不闻,直接向她交代买卖流程道。
三郎紧跟着送了出来,指着院中拴着的“飞雪”向杨凌叮咛道:“你身上的伤势还未病愈,明日一早你就来牵走‘飞雪’,骑着它前去广陵报到吧。”
“我从没做过买卖,以甚么代价买进,再以甚么代价卖出,这些都算不清楚,还是我们一起做吧。”三郎仿佛恐怕明日两人一旦分开,就再也找不到杨凌了,再次劝他道。
“这……你就别问了,明天就按我方才说的做,行不?”杨凌被三郎盯得不免心虚起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来由敷衍她,干脆站起家,做出要回马蓝驿的模样,最后向她问道。
“一千倍的赢利,你想得不错。”杨凌浅笑着望着三郎,点点头,“不过,也就是初度能赚到这么多,一旦马蓝草能防治瘟疫的动静传散开去,你可就赚不到这么多了。”
三郎下认识地点点头,跟着杨凌一同站起家,仍不放心肠问他道:“广陵城那么大,三天后我到哪儿去找你呀?”
杨凌回到马蓝驿时,阴全已经在呼呼大睡了。杨凌在从旅店返回驿站的路上还曾动过劝阴全也入一股,参与到发卖马蓝草这桩买卖当中的动机,而后因想到阴满是个嗜财如命的家伙,又已得了三郎的一锭大金,担忧他禁不起高达一千倍赢利的引诱,会做出甚么毛病三郎把买卖做成的行动来,便窜改了主张,决定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