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回到马蓝驿时,阴全已经在呼呼大睡了。杨凌在从旅店返回驿站的路上还曾动过劝阴全也入一股,参与到发卖马蓝草这桩买卖当中的动机,而后因想到阴满是个嗜财如命的家伙,又已得了三郎的一锭大金,担忧他禁不起高达一千倍赢利的引诱,会做出甚么毛病三郎把买卖做成的行动来,便窜改了主张,决定瞒着他。
早在一月前他俩分开飞狐驿时,阴行功固然交代他俩到设在广陵的淮南道行台兵部报到,听候调派、分派,但是青州别驾房彦谦放他们出曹县持续南行时,却给他们出具了两张向广陵总管府兵曹参军报到的官凭路引,杨凌和阴全两个也搞不清淮南道行台和广陵总管府二者之间是甚么干系,因扼守广陵城门的军士只知城里有座广陵总管府,而不知淮南道行台在甚么处所,因而杨凌和阴全筹议,决定先到广陵总管府呈递房彦谦开具的官凭路引,再探听清楚淮南道行台兵部在甚么处所。
“一文十斤买进,十文一两卖出,小崽子,这一进一出就是……”三郎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凌,不敢说出这笔买卖的赢利率了。
杨凌想要推让,见三郎未等他开口神采已撂了下来,且羞于和她在旅店当院争论,引来不需求的曲解,便点点头,对三郎交代一句“你一个女子人生地不熟的,遇事要多加谨慎”,转成分开了旅店。
第二天杨凌早早地起了床,趁阴全尚在熟睡,单独赶到旅店,从三郎手中牵回了“飞雪”,才唤醒阴全,催促他抓紧时候上路。
“小崽子,你就没想过,江南有那么人染上了瘟疫,我们就不能贩运马蓝草到江南治病救人,为何一心只想着赢利呢?”三郎终究忍不住开口反问杨凌道。
杨凌被三郎问得一怔,这才恍然认识到江南是发作了瘟疫,贩运马蓝草到那边起首自应是治病救人,其次才是借此取利,可又至心舍不得错过面前这个赢利的良机,便沉吟着同三郎筹议道:“治病救人的事我确是忽视了,你看如许行不可:明日你该做甚么还做甚么,比及把货色运抵疫区今后,能卖的就卖,倘如有染上瘟疫,又没钱买药的百姓,你就直接施药给他们,如此救人赢利两不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