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原居住在吴州平陵县,三年前家中产生了点变故,以是才单独一人流落到此餬口的。大哥,你是从建康城里来的吧,瞧没瞧见城里驻扎了多量军队,他们就是因两个月前那场瘟疫激起了建康民变,朝廷调来弹压兵变的。”顾沁儿伸手要过杨凌喝得粒米不剩的粥碗,出屋给他续了碗粥,顺口答道。
杨凌正想走畴昔细心瞧瞧青铜镜的做工、装潢,却见顾沁儿已端着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粳米粥回到了屋里,忙从她手中接过粥碗,客气地向她称谢道:“费事女人了,你也盛碗粥喝罢。”
经顾沁儿这么一劝,杨凌这才重视到,茅舍门外的确支着一眼小小的灶台,灶膛里的柴火还没燃尽,从灶台上架着的一口铁锅中披收回阵阵米粥的暗香,引逗得他顿时感觉腹内空空,胃口大开,想想进屋喝碗粥再走也无妨,便没再顾及太多,迈步跟从顾沁儿走进了茅舍。
“仿佛是一种仙草,传闻产自江北的宿州一带,名字叫……”
“大哥先别忙着喝粥,我这里还存有两块糟鱼,待我拿来给大哥就着粥吃。”顾沁儿头也不抬地从杨凌身边擦肩而过,走到窗台旁,用两根长长的竹筷在地上的一口细嘴粗腰的瓷罐里捞摸了半天,才捞出了两块酱红色的糟鱼块,放到另一只木碗中,双手捧着回到杨凌身前,笑吟吟地请他吃鱼。
“谨慎别被鱼刺卡着了,吃得慢些。”顾沁儿边将手里的木碗放到杨凌面前的地上,边柔声提示杨凌道。
借着昏黄的灯光,杨凌四下环顾,见茅舍里的陈列非常粗陋,除了一张木床,两副坐席以外,屋里再没有一样能称之为家居陈列的物件了,一应锅碗瓢盆之类的平常用品都是当场摆放的,独一能称得上是这件小小茅舍当中豪侈品的当数窗台上摆放的一面菱花青铜镜了。
杨凌按照顾沁儿所说,略一思考,就推想出了多数是张家长公子尽数购下了三郎贩往江南出售的马蓝草,用做恩赐救人的,如能找到这位张家长公子,岂不是就能探听到三郎的去处了吗?因而便向顾沁儿诘问道:“但不知这位张家长公子家住那边,现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