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70章 马宾王香醪濯足 隋萧后夜宴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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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端。却说有清河荏平人,姓马名周,号宾王,少孤贫好学,精于诗赋,落拓不为州里所敬。曾补傅州助教,日饮醇醪,不以讲授为务,刺史屡加咎责。周乃拂袖,游于长安,宿新丰市中。仆人惟供诸商贩,有失接待,宾王本身无聊,把青田石制汉将李陵一牌,战国时孙膑一牌,供在桌上,沾酒饮醉了,便击桌大哭道:“李陵呵,汝有何负,而使汝辱及妻孥;汉王何心,而使汝终究戈壁!”哭了一番,吃一回酒,又向孙膑的牌位哭道:“孙膑呵,汝何修未得,乃至树敌于老友;汝何罪见招,乃至颠踬于毕生!”哭了又吃酒。老是处窘境之人,若狂若痴,仿佛掷下了东西,坐卧不安的风景,其狠恶处,恨不化为博浪椎,为秦庭筑,为田将军泪;感愤处,恨不化为斩马剑,为散盗车,为荆轲匕首。因是不与世俗伍。

屏鉴照来真繁华,羊车引去实安闲。

太宗即散朝进宫,行至凤辉宫前,只见那边笑声不断;便跟了两个宫奴,转将出来,见垂柳拖丝,拂境清幽;姹紫嫣红,顶风弄鸟,别有一种赏心之境。闻声笑声将近,倒是一队宫女奔出来,有的说打得好,竟像一只紫燕斜飞;有的说这般年纪,一些也不吃力,还似个孤鹤朝天,回旋来往。太宗叫住一个宫奴问道:“你们那边来?为甚么笑声不断?”那宫奴奏道:“在倚春轩院子里,看萧娘娘打秋千耍子。”太宗道:“现在还在那边打么,可打得好?”宫奴道:“打得甚好,现在还在那边玩。”太宗见说,即便行到凤辉宫来下辇偷觑,见院子里站着很多妇女,在那边望着大笑。瞥见秋千架上,站着一个女人。淡色小龙团袄,一条松色长裙扣了两边,中间扎着大红缎裤,翻天的飞打下来,做一个胡蝶穿花;又打起来,做一个丹凤朝阳;改了个饥鹰掠食势,扑将下来;端的风骚袅娜,身形浮滑。太宗正侧着身子,掩在石屏间细看。只见一个宫奴瞥眼瞥见,忙说道:“万岁爷来了!”那些宫奴一哄而散。

一日遇见中郎将常何,虽是武官无学,很有知人之职,知马宾王必成大器,延至家中,待为上宾,一应笔墨之事,尽出其手。是时星变非常,下诏文武官,极言得失。常何遂烦马周,代陈便宜二十余事进上。马周旅邸无聊,袖了些杖头,漫步出门。那日恰是三月三日上巳佳节,倾城士女,皆至曲江祓禊,杂剧吹弹,旗亭都张灯结彩。马周也到那边去闲玩。上了店中,踞了一个桌儿,在那边独酌痛饮。那些公侯驸马,帝子天孙,都换衣而来嬉耍。只见一个宦者,跟了几个相知,很多主子,也在坐头吃酒。见马周饮得利落,便对马周道:“你这个狂生,独酌村醪,这般有兴;我有一瓶葡萄御酒在此,赠与你吃了罢。”家人们把一瓶酒,送与马周。马周把酒,揭开一看,却有七八斤,香喷非常,把口对了瓶,饮了一回;饮下的,瞥见桌边有一拌面的瓦盆儿在,便把酒倾在里头,口中说道:“高阳知己,不料本日见之。”一头说,一头将双袜脱下,把两足在盆内洗濯。世人都惊喊道:“这是贵重之物,岂可如此轻亵?”马周道:“我何敢轻亵?”岂不闻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曾子云:启予足手,我何敢媚于上而忽于下?”洗了,抹干了足,把盆拿起来,吃个罄尽。刚饮完时,只见七八小我,抢进店来,说道:“好了,马相公在此了!”马周道:“有何事来寻我?”常何家里二人说道:“圣上宣相公进朝。”本来太宗在宫,翻阅臣僚本章,见常何所上二十条,申述详明,有关政治;因思常何是个武臣,那有些学问,就出宫来召问常何。常何只得奏云:“是臣客马周所代作。”太宗大喜,即着内监出来宣召。当时马周见说,忙到常何寓中,换了衣衫靴帽,来到文华殿。太宗把二十条事,细细详问,马周抗词质辩,一一剖悉,端的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太宗大喜,即拜他为刺史之职,赐常何彩绢二十匹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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