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有自知之明。以她的程度,就算是再学十年,也做不出如答应口的饭菜。
红色的厨柜上面放着几盘卖相不佳的炒菜和一碗黑乎乎的汤。
本来窝在他怀里的长安腾地翻了个身,语气简练不耐地飘来一句:“碍眼。”
想不到他这个除了家务厨艺样样精的老婆,竟然会做饭吃了。
严臻摸了摸身下的棉布床单,迷惑地嘟哝说:“那套脏了?”
她的眼睛像小鹿遭到惊吓一样蓦地瞪大,她乌黑的指尖戳了戳他的碗,“我,我都咽不下去,你竟然,竟然……”
严臻闻了闻腋下,又摸了摸脸,悻悻然说:“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还叫男人吗!”
接下来,他又尝了尝几个盘子里所剩起码的韭黄炒鸡蛋。
严臻看到她薄弱寝衣下小巧有致的身子一晃一晃地分开,不由得呼吸一窒,放动手里的碗,几步冲了上去。
内里竟然还掺杂着一些嚼不动的长条状物体。
长安摆摆手,回身出去,“不吃了,我出来上厕所。”
紫菜蛋花汤也加水重新中和味道,为了提鲜,出锅时他又撒了一些虾皮和香葱粒。
说完,不等长安反应过来,就朝她因为惊奇而半开的嘴里塞了一勺烩饭。
他口中的不明液体是甚么?
“换了。”窝在他怀里,软得像是一汪春水似的长安,眼皮不抬地说。
看来,是他美意办了好事。
“呀――你干吗――”长安惶恐失措地捶打着把她抱起来的男人。
“下次我会重视,买你喜好的东西。”严臻惭愧地拍拍她的肩膊。
给他做的!
哦,不对,她不晓得他早晨要返来。
他又不懂,见碎花的那套比纯色的更贵,因而毫不踌躇买了下来。
长安撩了撩眼皮,一脸困乏地推他,“去洗洗,臭死了。”
他举高眉毛,嘴角微翘,暴露满足的浅笑。
可令人感喟的是,有些人天生只合适用饭,分歧适做饭。
“这是……”她看着严臻碗里似曾了解的饭菜,不由心虚地朝厨柜那边望了望。
严臻用勺子挖了一口饭塞进嘴里,享用般地冲她眨眨眼,“咋咽不下去呢,好吃着呢,不信你尝尝。”
严臻吓了一跳,敏捷立起,看着一脸困乏之色眼神还是狼藉的长安,“吵到你了?”
这不是包紫菜的塑料纸吗!
对着灯光细心一瞧,他不由哑然发笑。
每一口都很入味,比特地去做如许一碗烩饭滋味要好很多。
严臻翻开调料盒一看,公然,盐罐儿里竟少了小半的盐下去。
他欣喜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随即就神采扭曲地皱起浓眉。
空荡荡的,之前放在那边的几盘剩菜都不见了踪迹。
“在你的根本上,略微加工了一下。你要吃点吗?”严臻笑着问道。
“你去不去?”长安哑忍地蹙紧眉头,但是眼睛还是睁不开。
刚化开的盐块儿?
靠早餐在硝烟满盈的田野基地里活了一天,加上刚才的强体力活动,现在的他,给他一头牛,他也能吞下去。
走进厨房,他却欣喜地笑了。
这算不算是不测之喜。
他低头看了看黑乎乎的紫菜蛋花汤,宠溺而又无法地摇了点头。
严臻放下碗,从嘴里,齿间拽出一根长长的胶冻状的东西来。
“喂!你……你放开我……严臻……我不洗……”面皮发烫的长安试图摆脱他逃窜,可哪能逃得出他那铁笼似的度量,硬是被他像捂小鸡崽儿一样强迫抱进浴室,‘陪’着他洗了个鸳鸯浴。
“这真的是我炒的那些菜?不是你另做的?”口中甘旨让她心存迷惑。
一时候,屋里除了他咀嚼食品收回的声音,便再没别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