趔趔趄趄踏雪声近,年逾半百的李太医披一身寒气,排闼而入,跪地施礼。
目睹她下首跪坐着一苍色身影,他笑容呆滞,目光焦灼,“陛下龙体不佳?”
“你……”宋鸣珂呼吸骤停,只觉头晕目炫,颤声道:“你、你可曾想过结果?”
出了这桩事,父亲恐长姐在京受人滋扰,干脆带她同去蓟关。
“谬赞谬赞!朝野表里那个不知,霍二公子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一句‘多才多艺’,折煞我也。”
元礼客气回应,既有清贵之气,又不乏客气。
爱重太妃的先帝骨肉未寒,宋鸣珂龙椅还没坐热,所扮演的宋显琛性子柔嫩,素有仁孝之名……当着两位庶弟的面,岂干得出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之举?
模糊觉着,梦内的那一幕,或许真会产生。
城中食店香味缭绕,书画坊、医馆、药铺、酒行、金饰铺子等杂列,最熟谙不过的都城平常,对于北行前夕的霍二公子而言,多看一眼,是一眼。
知宋鸣珂静不下心,霍睿言一大早带上新刻印章,赶去她地点。
“就是!传闻,连皇宫除夕宴会亦无酒无肉,未闻一声丝竹之音!戋戋一公府世子,竟公开悖逆违制?还大行淫|乱之事?”
触抚羊脂玉小镯,此物曾在她纤细皓腕上逗留数载,却因此次雪灾,展转到了他手上,将代替她,陪他熬过塞外艰苦。
宋鸣珂叹了口气:“李太医,重用新人,岂不惹人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