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把这两套刻刀包一下，转头我命人来取。”霍睿言边说边丢下一小锭银子。
“兄长筹算凭气力考上。”
霍睿言更觉此人可疑，紧追厥后。
他细搜地上陈迹，冷哼一声，还刀入鞘。
“没有的事！”她斩钉截铁，反而透出无形心虚，“都城保荐的不是大表哥？为何要测验？”
听着像是两方权势在互换信息，如此说来……有人在联手对于宋鸣珂他们？
她如蒙大赦, 转头对元礼蹙眉, 催促道：“快去做事！下回再胡说八道……谨慎朕、朕重罚你！”
“二表哥，宫里的菜肴，你若爱吃，便常来。摆布我也是自个儿用膳，怪无聊的。”
腊月初颤动一时的飞贼，恰好引开宋鸣珂遇刺时的巡防卫队，霍睿言早认定那是敌对权势所为。
“甚么人！”李姓男人厉声喝问，与此同时，人如御风般跃起。
霍睿言微怔，复笑道：“谨遵圣令。”
朝中很多与霍家交好的官员闻讯赶来，城中百姓夹道相送，美人含情眺望，无不祝贺定远侯，并赞叹两位公子的绝世姿容。
…………
恰逢本日朝局有变，宋显扬遇挫，说不准这些牛鬼蛇神又会出来肇事，不得不防。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于花圃转悠，与郡王闲谈，倒无别的……”李姓黑衣男人一样抬高了声音。
“恰逢兄长插手武科举测验，我便自行前来，打搅陛下了？”霍睿言谨慎摸索。
他至今不明白，当时的她，何故会透暴露世涩羞怯，以及久别相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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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珂如释重负，表示二表哥与她一同入内：“大表哥呢？”
“有志气！”宋鸣珂赞道，“定能一举夺魁！”
他被她冠以“无趣”之名，惶然嘲笑：“尊卑有别，陛下今后尽量罕用筹议语气与臣子相同，不然君威难立。”
她不经意嘟了嘟小嘴：“就你爱说这些正儿八经的话！无趣极了！”
“微臣只是担忧陛下，因羞怯而不肯开口。”
烛火摇摆，表兄妹二人各自端坐于铜食案前，悠然进食，津津有味，间或一两句扳谈，更多的是含笑相视。
莫名记起，她遇刺时冲口而出的阿谁名字――秦澍。
这两人了解不过数日，竟一下子熟络至斯？
霍睿言一时心痒，拴马冷巷口，踱步而入。
届时，兄长会替他保护她？又或是……另有其人？
对方高大魁伟，身穿黑衣，行如鬼怪，飞掠过两条街道，均避开巡防兵士的耳目。
“阿栩”是谁？“到位”又是何意？谁要对小天子倒霉？
“陛下直接扣上一顶虚情冒充的帽子？好生冤枉呐！”
“谢甚么恩哪！几件玩赏之物，用得着虚情冒充的礼节？”
“刘师爷远道而来，辛苦了。”一阴沉嗓音传出。
霍睿言转了一圈，正筹算买些物什，眼尾扫见街劈面忽有暗影敏捷掠过，身法奇快！
莫非……借机入宫见她一面，做得太较着？
“这么说，阿栩已到位？”
从宫门出来，已过酉时，霍睿言牵了赤玉马，并未像以往那般径直赶回定远侯府，而是趁离宵禁尚余大半个时候，沿行人希少的街头漫步。
霍睿言自踩上卵石的刹时已暗叫不妙，赶紧数下起落，躲至三丈外黑灯瞎火的花楼里，大气不敢喘，只快速从门缝中偷望一眼。
霍睿言一愣，正要作答，她已笑场了，眸子里漾起的光彩，如月下清溪。
宋鸣珂知他话中含义，不由得涨红了脸：“没……朕如有不当之处，自会奉告元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