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转,马面当即喝止牛头干休,又阴冷的对白无常说:“你敢踏碎我殿中砖,强拆我额金匾,等阎君返来,看你如何担待!”
森罗十殿,多么严肃。
此人头脸已破,鼻肿嘴裂,身上一副锦袍已被灰尘感化的看不出本质了,脚下丢了一只鞋,裤子也被划得一缕一丝的,暴露的膝盖已被砸伤,血流在浓土上,与灰尘糊成一团,让人看着就疼。
好个凶险的马面,只用了三两句话便陷白无常于险地。
即便是如许,如果你感觉最惨的是下油锅、绞磨盘,那你就实足的错了,这类小把戏在森罗十殿连开胃小菜都谈不上。
能数得上名头的有掌管存亡簿的判官;专斩恶鬼的钟馗;执掌峻法的司刑官牛头、马面;招魂引魄的鬼使吵嘴无常;三界第一毒手的孟婆;令阳间闻风丧胆的丰都四大刺客魑、魅、魍、魉。
往昔煞气实足的森罗殿,这一刻剑拔弩张。
叉刃擦着白无常的耳朵劈了个空,牛头也不收力,任由叉头劈入大殿黑砖,渐起碎石无数。
将钢叉抡了半个圈,倒执在手中,喝指白无常:“亮出你的兵刃!”
平生的所想、所做,都会在生命闭幕的那一刻,在这里获得清理。
碎石崩天,气势如虹,白无常将羽扇遮在头顶四周乱蹿,风趣至极。
莫非真的不在乎地下也有眼睛吗?
牛头拔出了钢叉,看到殿上这副乱像,不由也被惊出一身盗汗,再看向地上的长坑,悄声问马面:“他说的有理,我是不是该再劈碎一点?免得一眼就能看出是叉子印儿。”
马面怎会不晓得白无常只是在挖苦两人罢了?但看着合座的狼狈和地上的残破,一时候还真没有化解的体例。
此人本来有一部好髯毛,但现在却混乱的如同荒草,更别提上面沾着多少碎石与木削,与鼻血混在一起,狼狈的无以附加。
像阳间所用的打板子,上夹棍的手腕,在这里不但不能称作是刑,更像是纳福普通。
叫苦声细若游丝,模糊可辩是来高傲匾的坠落处。
只要感喟点头:“小小鬼使,哪有神兵利器?只要这一叶羽扇,怕是抵挡不了刑官大人的半招,唯有挨打罢了。”
表层的石木已除,白无常谨慎的从断裂的大匾下抱出一小我。
一见此人回过气来,马面忙侧身到此人劈面,满面堆笑:“君王不是去天庭与仙友欢聚了吗?如何这么早归?”
语音扭曲,透着几分熟谙。马面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透着惊骇,喃喃说:“莫非是……”
话音刚落,马面已嚼出味来,霍然起家,点指吼怒:“你敢消遣我们!”语声未落,牛头已抡圆了钢叉,直劈白无常的头顶。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此人终究喷出一口污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哀嚎一声:“气不死的阿尼陀,咒不死的森阎罗。谁想到在自家桌子上面睡个觉,差点被砸死!”
苦笑着拍了两动手,白无常感慨:“马刑官公然学富五车,这随口栽赃的手腕真是羡煞旁人。”哼笑一声,又问:“为何不趁此机会再多摧毁几块砖?也免得阎老迈返来,一眼就能看出地上这个长坑是叉子劈出来的?”
固然未分胜负,但也不得不赞一句“牛头马面,避而不见。”
若无过人妙手腕,怎能任职森罗司刑官?
意为,若在三界碰到这两人,最好绕道而行。
注:
丰都城自阎罗君王往下,各有阶层。
真正令你心寒的是,你每天都在感受这统统的开端,却不晓得哪一天结束。
牛头在宿世阳界就是以武著称,一柄钢叉更是刺的名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