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谛听着他的谩骂,韦陀竟然放声大笑。
见他们不再固执,两女终究松了口气,随白无常迈出庙堂。
脸更红。
利刃再递进一些,黑无常口鼻内已流出鲜血。
“小爷!”白无常急呼:“少说一句吧,吃不了甚么亏!”
咬牙狠心,拔出他胸口的新月利刃,溅出残血。
人间女子尚年幼,竟有如此菩提心。
一掌若拍下,性命必无存。
见韦陀已去,白无常忙抢到黑无常身边。
闹了一夜,隔着马车篷顶,听到稀稀沥沥的雨声,催的人倦意大发。
“咦?”摆布看看薛血雪与黑无常,白无常迷惑的问她:“他这会儿话也挺多的,你不骂他两句吗?”
脸孔安闲,毫无惧意。
“不晓得。”
一把羽扇,攥到手白,急声再说:“你那极乐是大光亮天下,正能杀退他的阴煞体,若挟他前去,如同杀生!”
“他公然没有对你言明。”韦陀立眉再问:“他如此害你,你竟还想为他去死?”
护法不再还手,斗法也无兴趣。
转过身子,悄悄视笑:“对你道明原委又能如何?莫非你敢反了佛陀?你舍得无量大寿的福报吗?”
他喝声诘责:“佛家不打诳语,尊者怎能失期?”
“我不是辱佛门,我是在骂你!”一口鲜血喷在韦陀脸上,仍然冷硬:“死皮赖脸、恬不知耻、荒淫无度、声色犬马……”
堂堂护法尊者,竟然玩起笔墨游戏?
“好!我奉告你仙子与韦陀的故事,看你听过后,能如何作为?”黑无常微目冷声:“再看你究竟是不是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将手中利刃再递深一层,刺得黑无常又喷黑血!
情急之下,脑筋里闪过几个施救的体例,但都不能全面,只要与韦陀论辩。
此局难明!
“尊者!”白无常借机插言:“莫非真要逼死无辜少女吗?莫非你还要培养第二个昙花仙子的悲苦人生吗?”
美意讨了个败兴,便不再说话,干脆以酒解忧。
“你已经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师妹了,我留不留疤,关你甚么事?”她闭目反呛,不看白无常。
“睡着了,就不疼了。”
“这,唉。”任他巧舌,也不敢再气她,只能苦叹:“我是体贴你,如何扯到师妹身上去了?”
大和尚也不由动容,仰天大叹:“想不到鬼怪有情,更胜人间。我错了吗?莫非是我错了吗?”
薛血雪与蜜斯相互搀扶,走到吵嘴身边,悄悄拉了拉白无常的衣袖。
黑无常回身随行。
莫非又生变数?
双手抱膝,紧低着头,不让别人瞥见她飞红的小脸儿。
白无常几次探身察看伤情,见血迹不再分散,便知已无大碍,微微自语:“但愿莫要留下疤痕。”
“尊者!”白无常大吼,想抢上前去,又怕引发韦陀起火,迟疑不敢向前。
一脚踏上他的肩膀,将他踢翻,恨声:“再辱我佛门一个字,我现在就告结束你的道行!”
蛇王女儿不舍的玩弄本身的秀发,白无常会心轻笑:“韦陀尊者早有放生的心,你削发的誓词不必遵循。”
急雨报晓,天已将明。
黑无常已被利刃制住,白无常束手无策。
黑无常看着她强大的身躯和脖颈间殷红的丝绢,微微皱眉,轻问:“疼吗?”
“鬼怪才有几年道行?岂能乱我佛家心性!”韦陀狂声大笑,将新月利刃再进一程,已穿透黑无常的肌肉,扎在胸骨上。
他哪凑来的这些词?
韦陀感喟,轻问:“女居士可晓得他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