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师妹了,我留不留疤,关你甚么事?”她闭目反呛,不看白无常。
劝言无用,黑无常还是嘲笑:“狼心狗肺、口蜜腹剑、卑躬屈膝、腼颜人间……”
随即跃回,危情在前,却不敢脱手施救!
“请!”韦陀挥手,隔空御来两个蒲团,表示黑无常坐下。
韦陀只顾御住金刚护体,不再回黑无常的话。
白无常开朗一笑:“我几近都快忘了,听你改名字,是我每天最期盼的事。”
黑无常撩袍盘膝,在将坐未坐时,俄然一支新月铲抵住他的心口。
一掌若拍下,性命必无存。
脸孔安闲,毫无惧意。
黑无常回身随行。
再闻韦陀在背后相问:“黑君如果个有胆的豪杰,如何不敢对我言明事情原委?”
韦陀收起掌法,凝睇薛血雪。
韦陀感喟,轻问:“女居士可晓得他是何人?”
薛血雪与蜜斯相互搀扶,走到吵嘴身边,悄悄拉了拉白无常的衣袖。
小手摸了摸伤处:“有一点儿。”
始终不语的大和尚看到这副惨相,不由慧根动容,深叹:“既然他们已经心生退意,小僧也愿求尊者菩萨给黑君一条悔过之路。”
惨白的脸上,现出笑意:“我的寿数是我的,如果我不在乎,不需求别人在乎。”
“究竟是谁巧舌?是非自有明辩!”
“部下包涵!”白无常闻声转头,面色大惊!
不但没闭上眼,反倒坐起来。
“尊者!”白无常大吼,想抢上前去,又怕引发韦陀起火,迟疑不敢向前。
嫣然一笑,低下了头。
大和尚也不由动容,仰天大叹:“想不到鬼怪有情,更胜人间。我错了吗?莫非是我错了吗?”
“放下。”黑无常堪堪出声,回望薛血雪:“我不受恩赐。”
敌在上风,只能先稳住局面。
雨仍未停,越下越大。
双眼翻白,软软的倒在地上。蛇王女儿扑上前搀扶,取出随身小帕,替她敷住伤口。
此局难明!
莫非又生变数?
“没有悔过,只要谩骂。”黑无常嘲笑,接着念下去:“奴颜傲骨、蒙面丧心、蛇鼠一窝、厚颜无耻……”
一脚踏上他的肩膀,将他踢翻,恨声:“再辱我佛门一个字,我现在就告结束你的道行!”
“嗯。”她点头。
急雨报晓,天已将明。
横拉瓦片,又激出颈项鲜血。
白无常几次探身察看伤情,见血迹不再分散,便知已无大碍,微微自语:“但愿莫要留下疤痕。”
面色惨白,脖颈间已被包扎好,殷红的残血透过丝绢,非常煞目。
女居士固然晓得他是谁,但却不晓得他的阴煞。
黑无常点头。
放开禅杖,朗声说:“我佛门泛博,岂能和你普通见地?”
“好!我奉告你仙子与韦陀的故事,看你听过后,能如何作为?”黑无常微目冷声:“再看你究竟是不是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见韦陀已去,白无常忙抢到黑无常身边。
见他们不再固执,两女终究松了口气,随白无常迈出庙堂。
话音刚落,蛇王女儿跪倒在庙堂门前,苦苦要求:“如果尊者肯放过黑君,我情愿削发削发,毕生服侍我佛。”
“鬼怪才有几年道行?岂能乱我佛家心性!”韦陀狂声大笑,将新月利刃再进一程,已穿透黑无常的肌肉,扎在胸骨上。
黑无常看着她强大的身躯和脖颈间殷红的丝绢,微微皱眉,轻问:“疼吗?”
“女居士与他多呆一个时候,就少一个时候的寿数,女居士与他多呆一天,就少一天的寿数,女居士可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