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朴就谅解他的勾三搭四,真是不心甘。
浑身泥土崩落,现出金身本尊,身高十丈不足,高举降魔杵。
摸了摸脖子,叹一口气:“被你打杀也是死,自我了断也是死,大师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对他打了一个佛礼,宽声说:“大师存候心,在明晨香客到来之前,我姐妹自会拜别,不会给大师招惹半分费事。”
“嘟!”大和尚点指怒喝:“佛堂之上,尔敢冒昧!莫非……”
见他踌躇,薛血雪已洞悉和尚的心机:和尚庙里不便利有女居士存身,怕世人思疑佛祖弟子不朴重。
将降魔禅杖抛回给大和尚,黑衣少年一步迈入庙堂,冷声:“你说来不得,我恰好站在这儿,看你奈我何?”
“吵嘴无常君,彻夜有命来,无命回!”
一只新月儿尖刃刺进庙堂,直取白无常的咽喉。
他被吓傻了吗?
“佛门广开,普渡众生,我未施罪过,为甚么来不得佛堂?”
绣鞋感染了泥水,裹在脚上,冰冷难受。
真是诚恳人呢。
指了指庙堂大门,白无常苦笑:“我哪是逞强多事之人?要不是大师在门高低了符咒,我早就逃了。”
头顶一柱白光凭现,顶天登时,只映得一个暗淡的庙堂顿时亮如白天!
“要谢,当然要谢!”他眨眼一笑:“要不是大师逼得紧,你又如何会反面我活力了呢?”
抖了抖铁链上的泥沙,盯着大和尚。
“呸!”狠狠啐了他一口,骂道:“恰好就你生了一双贼耳朵,隔着门甚么都能听到,女儿家的私房话也是你该听的吗?不要脸!”
和尚已去,薛血雪当即跑到佛像下,抬头催促:“你还趴在那干甚么?还不快逃?”
肯骂我,起码消了一半气。
杖下的刚风,仿佛压住了白无常的身形,不能闪躲,只等着这一杖将他一分而二。
新月儿擦着脖颈而过,皮肤上起了一层粟粒。
白无常却见到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