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扇驱走了飘零来的尘雾,白无常感喟,回阎罗:“阎老迈真挑对了人问,向白鬼使要黑鬼使。不过……连你都管不了他,我又如何敢管?”
感喟后,阎罗又问牛头:“儿郎真的敢拚死与仙界一战吗?”
侧首回身,白无常扬眉:“哦?阎老迈莫不是说这场祸事是我引出来的?”
撒泼了几句见无人回声,阎罗又带着哭腔,一声长叹:“儿郎,我骂的是你们,却疼在我内心。”
点点了头,轻施一礼,白无常谦声:“小可定当再接再励,争夺多靠走几代黑无常。”
一听阎罗语气放软,马面唯诺,牛头也连轮作揖。
负手回身,白无常仰首微叹:“莫非不早就是如许了吗?”
阎罗双目通红,明显动了真气。牛头,马面肃立到一边,屏息凝声。
“更有甚者,他连不在存亡簿之列的怨魂恶鬼都一一击杀,把钟馗的活儿都抢了,弄得我家斩鬼钟馗每天像猎犬一样在林子里浪荡,看看能不能捡到零散的漏网野鬼……”阎罗又大叹一口气:“明天我出了南天门,就是到林子里找钟馗买醉去了。”
阎罗负手,眼望东方,有豪杰气:“东海有妖,敢妄自称王,我丰都偏要灭你!”
撤下羽扇,白无常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然的模样,更是气人!
“儿郎,少耍贫嘴。”阎罗抖了抖胡子又说:“我这八代黑无常儿郎甚是工致,手脚也利索,只是未能了解鬼使一职的真谛,他不去招魂拘魄,反而都把幽灵打散了,直接送了人家一个大摆脱,再加上白儿郎手懒,这才使我丰都鬼城门庭萧瑟,没钱可敲,把大师都折腾成了穷鬼,拖累的儿郎们无酒无肉……”
马面会心,连连点头,又再问一遍:“我主本日要去会仙友,如何这么早就返来了?”
待阎罗缓过气来后,已晓得疼痛。
“仿佛问我如何返来早了?”
自阎君掌管丰都以来,办事万般谨慎,如何现在竟有搅乱天庭统领的设法?
摆布看看一殿的残破,先是面现苦笑,再转做欲哭无泪。
不睬他的题目,阎罗自说自话:“儿郎是第四代白无常,自来我丰都后,兢兢业业,有条不紊,没出半点不对。”
此言一出,牛头大惊:“我鬼界固然与仙界炼道分歧,但这几千年始终两不相犯,我丰都城还给他们留了些面子,尊称他们一声上仙。如何?莫非仙界现在混壮了,仗着势大,就要甩了我丰都这个兄弟吗?”
伸手搀起白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阎罗柔声说:“儿郎何必自谦。”
牛头心机粗鄙,直指白无常,与阎罗告状:“这代鬼使好霸道,我已忍了好久了,再不脱手经验,岂不是爬到我刑官头上了?”
白无常发笑,淡淡的补了一句:“你本来就是鬼。”
白无常也感喟:“慢了也不可,快了也不可,都说阳间的日子难挨,实在阳间的活儿也难干。”
一愣:“没,我方才没说话。”
一拍大腿,阎罗借题阐扬,叫了一声苦。愁眉苦脸的哀叹:“从而后,仙家不会再给我们做主了!”
瞪一眼白无常的背影,阎罗又对牛头接着说:“儿郎,我当然晓得有鬼兵可用,但人家恼我们也是事出有据,让我们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如何?莫非我们被他们抓到了弊端?”
白无常扬眉:“随时领教。”
恰是那风韵出色的黑君无常!
看向白无常,他只是在羽扇下暴露一双眼睛回看阎罗,说不出的古怪。
话锋一转,阎罗抱怨:“但我的白儿郎啊,你也太稳了些,每天就接那么孤魂两三只,偶然还宿醉不归,足足靠走我三代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