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还不敷,干脆提壶痛饮:“为保黑君性命,为乳母所用,乳母不吝当着鬼卒的面说要给阎老头长处。不管阎老头占没占到乳母的便宜,遥言传出去,乳母老是损了名声。”
为君再斟一杯酒,悄悄递到他手里,孟女不再客气:“你的巧舌如簧,借给我用用。”
这个仇,小爷不去报,已经有违他冷傲的赋性了,或许是看在那半朵血茶花的面子上。
他帮谁,谁就败。
再投几块,持续自问自答:“为甚么方法招魂牌呢?因为这是我地府拘鬼的根据。”
若不动他酒,酒壶怎会摆错位置?
紧盯着他呼吸沉滞,仿佛已陷入迷梦,孟女双目阴寒,不知滋味。
满饮浓浆,将空杯置在桌上:“只要乳母一句话。”
好,一盘棋,这么多人同下,更风趣。
在循环后,这个牌子是他们来过人间的独一凭据。
固然少了很多,想是都被钟馗斩杀了,漏网的零散几个,也有魑魅魍魉去追捕,不至于给人间带来大祸。
“你放心,就算你只要三寸舌,我也舍不得要你死。”孟女终究回身,还是一副迷死人的笑容:“你的命,先存在我这儿,今后能派大用处。”
弄火人吓了一跳,仓猝后跃,手里的物事散落了一地。
豆影下,双人对饮。
地府阴寒,烛火如豆。
扬起下巴,黑无常声音冷峻:“这么大本领的人,何必我去救?”
鬼目阴寒,斜他一眼,黑无常冷哼:“你在抱怨谁?”
吵嘴无常君,是接你来地府的第一人,也是烧尽你姓名的最后一人。
我若不落毒,怎会动他酒?
冷哼一声,孟女舞袖,燃烧烛火,让阴风更寒,纤眉倒立:“这盘棋,是我与黑无常的,你要插手?”
在他感喟时,铁索四周横飞,将散落一地的招魂牌都劈到火中,一个不落。
雪纷飞,火独明。
人影落下,白雪皑皑,阴寒刹时囊括,鬼火参天。
娇躯瞬时定住,斜倚门框,孟女侧过半张脸,皱眉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