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阎罗连连点头,将话接过来:“不错,不错,我白儿郎洞悉民气,恰是憋了他们这段光阴,才培养了我们嫌钱的机会。”
只要城外几声孤兽惨痛的独啸,证明这不是座死城。
自夸后,沉声作答:“除了我地府,再没有别的阴煞的地点了。”
“白无常!”趁他开门时,阎罗拍案而起,瞋目相视:“识相的,别多事。”
再续一杯酒,遥敬阎罗君:“羊脂蜡,波斯香,金灿灿,耀光茫。我闻着味儿,见着亮儿,就这么摸过来的。”
若不是堂顶不敷高,必然会把这些金子堆成一座更高的山。
反手合上房门,扬上而去,醉话连篇:“刚搜刮来的财帛,就拱手让与别人,如果再未几做点事,他日哪有活命的底子?”
再为白无常斟满酒,阎罗一脸奉承,心已不耐,连声催促他说下去。
再哼一声,持续斥责:“逃了羽妖不说,黑儿郎扭过甚自砸地府,你与他司职不异,也难自圆其说。”
“但这个家,家法实在太严了,谁敢不掏钱出来贡献,就逃不过油锅磨盘的服侍。经历了多日的心惊胆颤,遁藏追杀,就算再硬的男人,内心也早就软的像一摊水了。”
此次,鬼使明显都在,莫非要蓄意为之?
清算了一下髯毛,阎罗将散落的金子重新聚到一起,怨气的看着白无常:“此次丰都发了家,你出主张有功,但你的那份儿,我仿佛没短过你。”
“阎老迈觉得我来欺诈你?”
只要你贪,还不被我牵着鼻子走?
顿时沉声不语,阎罗阴下老脸,也不再为白无常斟酒了,内心不知在策画些甚么。
爬起来,提壶大喝凉茶,又侧目阴冷:“据我所知,我黑无常儿郎的那份儿分文没取,也都分给了你。按理说,你该比我还富,如何半夜打我金子的主张?”
想了想这些野鬼的日子难挨,阎罗不顾恤,满脸堆笑。
“哦?”白无常堪堪苦笑:“是谁说逃了东海羽妖?”
抚了抚吃惊吓的心口,白无常颤微微的喝下阎罗赐的酒。
再赴?
金山刺目,内里伸出头脚。
窃窃偷笑后,白无常轻语自谦:“不是我的买卖好,是机会刚巧。”
夺过他手里的酒壶,阎罗对嘴豪饮,抹了抹髯毛上的残酒,沉声问:“传闻你们还搅乱了西方极乐?”
渐渐放下酒杯,白无常微微醉笑:“都说狡兔三窟,阎老迈却坐拥森罗十殿,在十个寓所里要找到阎老迈,确切不易。”
微微一思间,阎罗面色不动,对答自如:“若不是我发明阴煞寒气的妙用,怎能统领地府?”
大堂里稀有千根巨蜡悬浮,燃着火,飘着香,如同将满天星光请到了堂内。
问话看似随便,当即警省阎罗。
喝了一口放心酒,白无常几近坐不住了:“持续说。”
趁着阎罗无声,白无常随口一问:“三界中,除了我地府是阴煞地点,另有其他的处所吗?”
推开房门,放进北风,酒意更浓,白无常深深的点了点头:“本来我只是猜这件事与阎老迈有点干系,现在阎老迈生机了,让我更加肯定了。”
酒饮到一半,换做阎罗问话,声音压得极轻:“你乳母此次招收的魑魅魍魉……究竟是甚么来源,儿郎清楚吗?”
他拉我说了半年的闲话,莫非真正的企图,只为这一句?
鬼使一职,何其首要?
一起侠义,却被说的如此不堪。
沉下脸,阎罗冷哼一声:“前次东海斩妖,你们手脚不洁净,不但逃了羽妖,还把东海边弄的乌七八糟,这个罪,还没向你们问呢。”
工做完了,肉吃过了,酒喝尽了,连鬼都懒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