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够了新娘,石史诗又拉着她回到车厢,在她脸上悄悄亲了一下:“你要做最乖、最乖的新娘,不叫你,别出来哦。”
只能随她再拜,石史诗在内心甜甜的说,二拜高堂。
半空中,黑水化做烂泥,溅落了沙岸。
牵我的手,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也会是最后的一次。
装到圆盆里,水就是圆的,装到酒樽里,水就是方的。
喊声未止,一道白影鬼怪钻进沙里。
昂首看,星月已被乌云掩蔽。
潮汐退,暴雨起,透过雨帘看到一朵红色珊瑚镶嵌在黑礁的最深处。
奸刁后,石史诗坐回原位,仔细心细的检察承担里的衣物,公然一应俱全,从里到外都是新的。
再冷,还能冷过地府的氛围吗?
另有两坛未喝完的果子酒,石诗史再递给黑无常一坛。
真想把你的名字念上千遍万遍,可惜,时候未几了。
他遥眺望向马车厢,等着人儿返来。
“是暂借给你防身用的,等度过了羽妖之灾后,我当即收回。”白无常还是嬉笑,仿佛醉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接过红衣,黑无常饮尽坛中酒,悄悄点头:“一刻后,我们新装相见。”
黑水快速如电,有闪雷助阵,可骇万分。
黑君哥哥,你可晓得?我已经悄悄的做了你的新娘。
一招毙命,黑无常将满身的阴煞都注满铁链。
俄然想起来,在八方堂攀亲夜时,曾和他说过要穿红衣服迎亲,没想到,他竟然记得,竟然守约。
你却不晓得鬼使是遁地的里手!
猖獗的拉起他的手,明眸闪动:“黑君哥哥,你陪我拜一拜吧,保佑我们都安然。”
一丛邪风,卷起一束黑水,直扑马车厢。
二话不说,黑无常陪饮,直到酒尽坛空。
是,你在我身边,可你却不晓得,我很快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望着星空,石史诗流出眼泪,黑君哥哥,黑君哥哥,黑君哥哥……
银沙上,留下两串儿娇小的足迹。
嫁衣火红,绣着一只金色凤凰,几欲飞舞。
谢过了天,石诗史又背对着海,面向礁岸,再一拜:“谢地!”
泪珠儿串成帘,遮起美丽的脸。
她醉了,醉红了脸,也醉红了心。
手探进了水里,抓碎了黑水。
拜过了地,侧转过身,对着黑无常美美的一笑,软软的一拜,声音柔滑:“谢人。”
鬼手像碧玉,劈碎风声。
美?
懒酒鬼来了!
恶贯三界的羽妖子时后就会现身,或许,她真的怕了。
黑水几番挣扎,企图扑向马车厢,但已被铁链锁的气短。
有人向我泼粪?
酒坛倒灌,浇湿了新衣,浇红了薄唇。
两坛悄悄一碰,她对劲的笑:“陪我喝。”
醉步摇摇,他的身影渐渐融会在月色里。
目睹着一个身影在沙里穿行。
“受死吧!”
不就是一把剑吗?真吝啬,不给就不给,谁奇怪呢?
就如许凝睇着他,印在内心,千秋万世。
黑无常终究也对着星月陪她深深一拜,轻言:“谢天。”
见黑无常没动,石诗史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哟,方才还夸过黑君哥哥听话呢,如何这就变了呢?”
心念一转的时候,细光俄然钻进沙里。
拣出了童男的红衣,递到黑无常手里,飞红的一笑:“黑君哥哥,真想快点看到你穿红衣的模样。”
白无常抢在前面,一把抓住行沙人的后领,破沙而出,将他提了出来。
石史诗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大喊:“你去哪?”
细光已经无路可逃,急得四周乱蹿。
刚想把剑撇到一边,白无常又将一个承担递给石史诗,笑得更浓:“从里到外,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