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擦掉了脸上的残土,存亡判官谢过了白无常的搀扶,捡回了朱红笔,彬彬有礼:“刚才是我脚滑了,我还能够再冲一阵。”
赞成过后,又凝声反问:“既然认出了小爷,莫非不晓得小爷专反地府的端方?”
持续弄水,定了放心神,正了正嗓音,文生公子淡雅辩驳:“冠不正不语,糜不方不食,兄台气度不凡,必然懂这个事理。”
不睬茶,黑无常冷说来意:“我要车轮卷。”
内心猜疑不定,待他冲近了,白无常悄悄踢出一颗小石子,击向他的脚踝。
石子击中,文生公子腿下一软,尖叫一声,回声跌倒。
见黑无常不肯退,也不进招,文生公子的胸膛几番起伏,终究下定决计,倔强的举起双笔,大呼一声,冲向了他。
抖的不幸,站也站不稳,蹲下身子,将身材伸直成一只虾米,双手捂着冻脆的耳朵,手背上裂出丝丝血口。
一贯刻毒,黑无常并未出招,再次讲清来意。
举手正了正白冠,此人哼笑一声,扬起下巴,满脸傲岸:“兄台既然晓得有车轮卷这本文籍,就必是我地府的人,如何不懂我地府的端方?”
此人终究抬起端倪。
没有阎王令,不能查存亡。
他没法无道,唯有信心固执,强睁双眼,颤微微的说出一个“不!”
没有了院墙的护佑,满园秋色当即被地府的阴寒吞噬。
施过了战前礼,将朱笔架成十字护胸,他与黑无常再客气一句:“我学艺不精,还请黑君部下包涵。”
停下了烹茶的行动,皱眉昂首,端量此人。
文生公子一声苦叹,自摆布两袖里各摸出一支判官笔。
他文质彬彬,谦虚有度,一副仆人姿势。
固然内心胆怯,却强撑冷硬,深吸一口气,语意断交:“见不到阎王令,本判不能从命。”
多一笔添阳寿,少一笔命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