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这位是永宁侯的长孙女,”林繁指了指秦鸾,道,“她在皇上发难时逃出了都城,一起赶来飞门关报信。”
李芥一瞬不瞬地看着林繁。
林繁轻笑。
周人打得越凶,内哄越大,大凉就能连下城池关隘。
不过,周人内哄,这对他们大凉来讲,的确是天赐良机,再好不过的机遇了。
但是,他比及的是苏置兵败。
反倒是,那声轻笑里,透出了几分认同。
这让李芥更加不懂了。
不说武学高低,但身姿体格上,练过的和没练过的,辨别还是不小的。
许是被擒获后的日子实在太无趣了,他的情感已经好久,没有像明天一样起伏了。
实在,李芥本身也清楚。
可李芥没有发明一丝一毫那样的情感。
那他呢?
李芥把林繁的反应看在眼里。
与仇敌拼搏而亡,是他的归宿,哪怕兵败丢人,可他不是懦夫,他对得起本身。
看热烈都怕烧着毛,又如何还会趁火打劫?
看着面前的年青人,李芥回想起那日的玉沙口。
悲怆之情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如一道泉口冲天起,哪怕回落了,泉水还是持续往外伸展。
西州是硬骨头,谁还能希冀着三五天就敲开城门?
活着就活着吧。
莫非,现在的年青人,能把情感藏得这么滴水不漏?
他的狂笑,并不是因为林繁编出来的故事。
周人天子也不至于那么天真,连十天半个月都不给。
林繁与秦胤绝望以后,挑选抵挡,另辟门路。
他觉得甚么?
秦胤也是老头子了,如何还跟年青人一样?
他一心为大凉,大凉心中何曾有他?
败得心折口服。
即便如此,他也想战到最后一刻。
如果说,玉沙口的败,有石魏冒进之原因,但是,周人把握了那座高高的崖壁,他们挑选纵马而下的那一刻,大凉就已经败了。
“西州易守难攻,可惜我没有多少时候,”林繁道,“除非速胜,不然我这辈子都别想打下西州了。”
可鸣沙关不一样。
只是败得没那么惨罢了,却窜改不了成果。
眼下未被抓起来,还能在营中行走,不过是其他将军们与李将军一样,不信赖圣旨上说的那些。”
“如果真如你所言,”李芥重新看向林繁,语气里满满都是讽刺,“那就是你们周人的天子傻了。”
以西州为据,举兵东进,反贼就做些反贼该做的事儿。
那些蛀虫,在乎的只要本身的财帛与安乐。
就算是编造故事、弄虚作假,但今儿这一个个的,特别是冯仲与晋彷,那股火急与焦炙太较着了。
李芥岂能不气、不恼、不怨?
李芥的笑声顿了顿,看着林繁。
两军迟早会互换,他们的人头都是密码标价,大凉会把他们赎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