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悲戚,如风萧萧,秦鸾听得都心有戚戚,更何况李芥本身。
永宁侯点头,又与秦鸾道:“时候不早了,从速歇息,明日天亮,跟着你父亲与林小子一道去鸣沙关。”
传闻了这一动静,冯仲与刘贲吃紧赶来,捧信浏览。
眼下不消日夜兼程,也不消担忧路上状况,按说能睡个好觉。
林繁与秦鸾再次施礼,往外走去。
泪水滴落于纸上,染了墨,又化开来。
而作为边关大镇,最不能失的就是民气。
更让他痛心的是,朝中那一团乱象。
曾经果断不移的统统,现在却“一文不值”,仿佛那些为之斗争的日夜,都成了笑话。
西凉的天子和那些佞臣,真是不干人事啊!
这都是些甚么事儿啊!
将劝降信装入信封中,由冯仲先行带往鸣沙关。
围城大耗,始终是“恶名”,也会让此地百姓讨厌不已。
在飞门关的这第一个夜里,她久久未眠。
晨光在身后,而他们一起向西,策马而行。
被俘以后,他便在等候着,等来的确是鸣沙关失守的动静。
信奉的崩塌就是如此了。
李芥又问:“你又如何晓得,下一个坐在龙椅上的,是个好天子呢?”
他恨啊!
这类恨,与对敌将的恨,全然分歧。
信中,他追思了早些年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块习武、练兵的经历,细数他经历过的战事,重点说了玉沙口大败。
西州当然难攻,但周人下定决计要霸占到底,哪怕是长时候的围城,他们也不会放弃这十几年后、独一的一次破城的机遇。
额头抵着铁杆,李芥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尽是胸中郁气。
刘贲亦去做筹办,帐内没有外人时,方天赋一溜烟出去了。
他留下了这条命,但是,已经战死的石魏大帅、以及那么多将士们,他们在地底下,看到如许的大凉,他们甘心吗?死得瞑目吗?
从大笑到大哭,满是因为不甘心。
秦鸾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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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仲看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思及此处,冯仲悄悄看了眼永宁侯,又看了眼林繁,敏捷把视野收了返来。
被泪水润开的墨点,何尝不是内心滴的血。
林繁与秦鸾回到大帐中。
李芥重重地抹了一把脸,他从地上站起来,脚上的枷锁跟着他的脚步咚咚作响。
赶了这么久的路,本来想着是怠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