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在,她就是老迈。荀欢简朴一叮咛,侍从们就服从停下了脚步,候在门外。
裴涯上前一点,伸伸手还是碰不到他兄长的脸,一时略有难堪,“殿下,你挡着路了……”
又过了半晌,苏衍实在不想傻等下去了,他大胆昂首,刚想说话,就见到太子耷拉着脑袋,口水已经流到衣衿上去了!
“如何会?你和徒弟但是兄弟呀!”荀欢向前探了探,给裴涯好大的压力。
“好了,二哥,不要再说了。”裴涯不忍他身负重伤还如此辛苦,“我会考虑,我都听二哥的。二哥也放心,太子秦翊一心牵挂你,就算秦徽想换人,我看这个千岁一定肯承诺。”
荀欢红着脸,不敢再多看裴渊,恐怕裴渊下一刻就展开双眼,逮她正着。
“哦!”荀欢只略微挪动了一下屁股,人还是坐在床上,她要离裴渊近近的!
听闻是裴渊的弟弟,荀欢的心底天然腾起一股亲热感,她招了招手,“你来看徒弟么?”
裴涯直起上身,目光远移,心中似有很多不甘心,“二哥已贵为太子太傅,比及太子即位,你就是一国太傅。裴家靠二哥一人就充足了。”
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惊了荀欢一跳,是裴渊!
荀欢坐在书案前,半眯着双眼,盯着跪在案下的苏衍,半天都没吭声。
“不要胡说。”裴渊轻咳两声,规复一贯的端庄,“涯弟你也看到了,本日我几乎丧命,如果我就这么去了,裴家还要靠你支撑。听二哥的话,入朝参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