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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咬着牙,冒死架着忻婕妤的身子往外挪。终究磕磕碰碰走到殿门口,忻婕妤悄悄松一口气,才跨过门槛,踩在光溜溜的大理石地板上,竟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倾倒。玉音惊叫一声扑畴昔垫她,那里又来得及?
忻婕妤只感觉薛易这话非常古怪,一时又想不出那里不当,冲着玉音使个眼色,后者忙低头寂静着退了下去。忻婕妤微浅笑道:“有劳你跑一趟。”又似不经意道:“舍人奉养圣驾辛苦,平日倒少见你在后宫走动。”
嬷嬷游移着道:“忻婕妤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那内侍形迹非常可疑,可要拦一拦?”
婉容华心头微微一恼,强自忍了,笑着对在旁侍立的嬷嬷道:“昨儿皇后娘娘赏了本年的新茶,去泡来给内侍尝个鲜。”
忻婕妤心知不好,屋中燃着的必是媚香,转头看玉音,也是面红耳赤眼神迷离,暗道这香服从之甚!贤人受了人暗害,神态不清还不知临幸了哪一个。又想起阿谁薛舍人,心头漫出非常的苦涩,她千防万防,想不到竟折在御前的人手里!不然好端端的,如何会叫她撞破如许的阴私事?贤人过后迁怒于她倒罢了,最可爱的是叫她突然瞧见,受了惊吓,伤了胎气!
薛易憨笑两声,诚恳道:“主子原是奉茶的,这回几位哥哥正忙着,才有福分被李总管指来服侍婕妤一回。”
“最多一旬,阿沅便要回家备选了。”太皇太后神情安静,目中却暴露些微冷厉之色,“也罢,哀家老了,临了多为她操点心,只盼她今后能立得稳,提携族人才是。”轻声叮咛那嬷嬷道:“去知会一声,那内侍有甚么行动都不必管,叫御前的人帮他一把,哀家自会顾问他的亲族。”
婉容华不动声色,淡淡笑道:“这是宫人之间的事儿,你在御前奉养的时候不短了,只怕没少见过。何况这般上不得台面的,竟值得你亲身跑一趟。”
薛易收了一半,另一半塞给崔少监,也是笑眯眯道:“哥哥与我客气甚么?我这点子微末道行,还要靠哥哥多提携我。”
她心中对这个薛舍人平复的狐疑又生了出来,但这是在贤人近旁,她如何能对着奉养贤人的内侍责问?硬是忍了下来。
玉秀听主子不适,面前一概都忘了,忙急着飞奔出去。玉音扶了忻婕妤踉踉跄跄向外走,屋中浓烈的甜香气味,脸上一阵滚烫,心跳砰砰,眼觞耳热。
她们说着话,外间嬷嬷才引着薛易出门,便有崔少监接了畴昔,一起陪着,又有内侍非常得力地捧了一把金瓜子来,崔少监笑道:“我们主子请舍人喝茶的,劳烦舍人跑这一趟。”
薛易自知不能叫太多人瞥见,不然必会生疑,谨慎避开了一起的宫人,转脚去了两边角门。还是拿着那宫牌招摇,只说:“贤人请了嫔妃来,你等若见嫔妃銮驾,不成禁止,明白吗?”侍卫们满头雾水,但那宫牌不假,纷繁应了。
那内侍一怔,“容华何出此言?”
太皇太后微微停顿了一下,“延庆宫?哀家记得那是孟氏的住处。”
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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