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很久,只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烧得越来越旺。
皇后很快就到了,神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欣喜,执了忻婕妤的手道:“万幸万幸,你没事就好。”又一迭声地问太医:“婕妤如何?可另有甚么大碍么?”
庆丰帝从正门出去,老远就闻声她在给本身脸上添光,不由微微一笑。
林云熙摇了点头,嘲笑道:“她心宽,要换了是我,不问个究竟,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的。”
林云熙应了一声。
但是她还是没法粉饰从心底莫名漫上来的防备和杀意。
她甘愿是因为这个。
经手此事的人不过十个,大部分都已在鬼域路上。但另有人活着。
或许只会是一个家世明净、方才入宫、没有涓滴背景的宫人,为了财帛、为了奉迎上官、乃至仅仅为告终个善缘,帮一个顺手的小忙。
夜深方歇,庆丰帝与她并肩而卧,握着她的手小声道:“朕有一事想与你说。”
林云熙不敢接话,垂眸不语。
他不想再跟太皇太后吵一次,特别是为了程家的事。
庆丰帝内心稀有,太医们为了推辞任务,赶上难治的病症,嘴里经常没个准话,最多能信一半,也就不在乎他言辞闪动。只问忻婕妤近旁的宫人,她这些天做了甚么事见了甚么人说了甚么话。
她不晓得这已经超出了作为嫔妃的本分了吗?
许嬷嬷道:“昭仪发落了很多延庆宫的宫人。另有两个侍选、一个换衣、一个采女,都是宫女出身,好几年前封的。贤人只召幸过一两回,就再没承宠。传闻她们不诚恳,趁着忻婕妤病得起不来,教唆延庆宫的宫人反叛。前几日昭仪命司礼嬷嬷去教她们端方,都是从早跪到晚,本觉得这就罢了,没想到又发落去了冷宫。”
皇后也想得太美了。想邀功,也要看贤人领不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