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微叹一声,摇了点头。
香怜悄悄地附耳过来,一手扶着小郎君的胸膛,光亮正大地揩点油水,眼眸横斜,“小郎君可敢作这买卖么?”
香怜忽道,“小哥哥,眼下倒是有个赢利的门路,就不知你愿不肯意?”
少年眼神闪了闪,似心动又踌躇。
少年咬了咬牙,向香怜玉爱二人深深一揖,“那,那就请两位姐姐给弟细说说……”
动静越来越大,还能听到人的痛叫惨呼。
说到热络处,玉爱抱着琵琶弹唱了几支小曲儿。
“这,这,就怕靠不住……姐姐也晓得,我是赔了本的,现在就剩下川资钱和一点子成本了。”
若依着她们本身的设法,真是倒贴也乐意的,但是她们乐意了,却没法跟妈妈交差。
小郎君又惊又喜,忙细问,“有甚么赢利的好门路,两位姐姐请说,若真能赚到银子翻身,弟弟定忘不了姐姐的好。”
皮肉生涯十来年,可贵碰到这般丰度的,且他又知情见机,还谈得来,也不嫌弃她们人老珠黄……
两位女娘并着小厮一并陪着少年往大门处走去,路过中间几个精美富丽的大院子,听着里头模糊传出歌吹乐笑之声,望着门口那较着瑰丽很多的彩灯,两位女娘眼中不由透暴露一两分的感慨之色,想当年呵……
盏茶过后,香怜玉爱两位女郎各挽着少年一边手臂,谈笑着出了小院子,在门首略站了站,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飞奔着过来,抄动手笑嘻嘻道,“香怜女人,玉爱女人,唤小的来可有啥叮咛?”
玉爱跟香怜对视一眼,亦是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啥,不由拍掌笑道,“还是香怜姐姐转得快,那倒的确是个好体例……”
“恰是呢……”
香怜玉爱都向少年笑道,“小郎君尽管放心,我们姐妹二人,说的那位刘中人,在城里做买卖也有十来年了,向来没出过岔子的……”
她俩个站在大门口迎宾,天擦黑客人纷繁而来,此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公子,身穿织锦长袍,佩着美玉,脚下玄色缎子牛皮底的靴儿,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端倪间尽是娇矜贵气,身边前呼后拥着五六个侍从,一看便是不知哪个世家大户里头出来的贵公子。
倒是让香怜玉爱都暗自点头,心想公然是懂行的旧家后辈。
在这倚红会馆里头,香怜玉爱这些过气女娘的职位远远比不过那些合法红的女娘,但是这些小厮的职位就更加低下,当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连香怜玉爱小院中粗使的小丫头都比不过……毕竟小丫头长大了另有挣银子的潜力,小厮可最多就是当个护院打手了。
眼瞧着半个时候畴昔,两位女娘已是心头痒痒,可少年郎靠近随便中倒是守着端方,并无鄙陋之举。
可贵少年郎倒是个知情见机的,既恭维赞了几句,又点了一点不敷。
香怜也多瞅了好几眼,笑着接话,“今儿来的那位贵公子,也不晓得是甚么来头,身边可跟着好几个长随呢……”
小郎君扯脱了胳膊出来,又回身要走。
不过那些长相端方嘴甜能说的小厮们,在这馆子里的日子也不算差,好歹衣食无忧,比那些乡间贫民家吃不饱饭的泥孩子们强很多了。
“姐姐美意,鄙民气领,只是鄙人本是经商失利,手头宽裕,传闻倚红会馆听酒听曲是一两银子,如果过夜又得一两,小可便只是想出去找位姐姐谈天说地,消弭烦恼,并没多想别的……”
“小哥哥……”
玉爱香怜一人一边,拉住了少年郎的胳膊,心中当真是依依不舍得紧。
这类贵公子,她们这些人老珠黄的很有自知之明,热忱号召着领到前厅让妈妈去安排,并不敢上前兜揽,公然听小厮们传话说,这贵公子自称姓高,一脱手就是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开口便要点他们倚红会馆的花魁娘子霜霜女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