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爷一手支着下巴,微微点头,“恰是,那便条还是我亲手誊写的,这有甚么题目?大哥不会为这点小事活力吧?我不就是半途孤单,想先行一步到山,阳县来找点乐子么?”
姓铁的男人似强忍着肝火,“四爷呢?”
老鸨子眼中闪过一丝恚怒,待站稳了身形,面上又变做副笑容,只听院中呆着的那几名侍卫笑道,“铁叔,你不是跟在大爷身边,如何到这儿来啦?”
他说到这儿,眼角儿一斜,恰好跟班床帐里暴露了双眼睛偷瞄的霜霜对上,便轻浮地眨了眨眼,完整不把铁叔的孔殷焦燥放在心上。
她这般想着往院外走,劈面瞧见一名五十来岁的大汉,疾步走来,风尘仆仆,面带急怒之色。
就是这般不成器的后妻季子,害了他家大爷!
虽身在烟花之地,这等行当的女子不至于怕见外男,但霜霜年事不大,又是院里捧着的花魁,平时来往的都是衣冠楚楚的高朋,似这般杀气腾腾闯出去的还是少见。
“铁叔如何如许急,是我大哥出了甚么事么?”
行院里本是销金窟,有羊祜乐意出银子,老鸨子天然甘心,一迭声地叮咛着小厮去厨下喝采酒好菜,又端着笑容嘱霜霜好生服侍白公子,这才恭身退下。
若看场面,这白四爷的穿戴脱手,都是一方的富豪,若看部下人的技艺,史大龙那般的地头蛇都没走下来几个回合,怕还真不是普通来头的富商……
白四爷疏松着中衣,捞起挂在床柱上的外袍松松披上,眼带桃花,唇角勾笑,懒懒惰散坐到了窗下的八仙桌边,手里拈起银签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桌上的灯花。
“恰是呢,铁叔你打哪来的,可吃过晚餐了没?要不叫人去给你拿几个包子垫垫?”
铁叔一把将递过来的鸡腿儿打落在地,肝火冲冲,大步就径直往那灯火透明,透着浮声浪语的屋子里闯!
那几名侍卫坐的坐,站的站,有的啃着鸡腿儿,有的捶着肩膀,一派涣散安闲,听了这问话都笑道,“呶,四爷正在里头呢,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铁叔捏紧了拳头,咬着后牙根道,“今晨时分,四爷留了个便条道想起有些许小事未办,要先行一步到山,阳县,便带着十来个小我不辞而别。”
“见过四爷。”
老鸨子从速换上笑容,“哟,如何也没人号召着这位客长,这些个不顶用的,三天不说就惫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