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被气得青筋直爆,脸孔狰狞,牙齿猛咬,格格作响,手中鱼叉颤栗,刹时便要攻上。
屠斐见失势头,大笑数声,鱼叉挥动,一叉刺下,直取骆大元咽喉。骆大元“啊”地一声大呼,闭了眼睛,只待受死。听得“当”地一声大响,喉头并不疼痛,晓得有人来救,展开眼睛来看,见身前站着一人,背对着本身,手中单刀横架,格在鱼叉中间,恰是五弟水若寒。
水若寒心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说声:“好。”正要纵马奔出。突听一人狂吼一声,喝道:“山贼,还我爹妈命来!”勒马一个纵跃,手持单刀,冲着屠斐驰去。
屠斐听了大怒,骂道:“你奶奶的,敢笑话你爷爷,看爷爷如何清算你这龟孙子。”
来人不是别人,恰是骆大元。他见一刀不中,翻刀又上,削他脑袋。屠斐不敢硬接,矮身避过,直叉一刺。骆大元刀子下架,竖刀格开。一来二去,二人斗了二十余合。
水淙哈哈笑道:“这般说来,你便是乌龟的爷爷了。好笑,好笑。”
水淙点了点头,笑道:“你既然是豪杰豪杰,那么本座便与你单打独斗,你可敢么?”
只见屠斐吼怒两声,正要脱手。中间一个圆脸瘦子道:“老迈,阿谁穿青色衣服的就是东青虎水若寒,先找他把二哥的仇报了。”右手伸出,指了指水若寒。
水淙笑道:“普通豪杰豪杰,打斗起来,多数都是单打独斗,而非群攻。本座问你,你可算得豪杰豪杰?”
屠斐听了,细细打量水若寒一番,点头晃脑,“哼哼”嘲笑,道:“很好,很好。”手中鱼叉晃了晃,道:“你小子还算有种,爷爷也不占你便宜,我们一对一,公允比武,比个胜负判胜负,输的死,赢的活,这个比武,可算公道?”那圆脸瘦子帮腔道:“公道,公道,非常公道。”黄巾帮众跟着齐声起哄:“公道!公道!”
本来山贼人马浩繁,十倍于太湖帮众,如果群群攻上,太湖帮众哪能抵挡,水淙看在眼里,急在内心,心念转动,想出这条战略来,好较他与本身单打独斗,仰仗本身武功,当可一博,得胜概率天然增大,当下见他入彀,内心天然欢畅。
屠斐一怔,问道:“甚么发起?”
屠斐不耐烦了,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水淙干笑道:“很好,很好。想你太湖帮,这些年来好事做尽,欠下的血债实在很多,本日你既然主动奉上门来,本座也想成全了你,早日送你归西,让你去见你爷爷,看看到底哪个爷爷大。哈哈,哈哈。”
屠斐仰天哈哈大笑,道:“爷爷天然是豪杰豪杰了。”
水淙笑道:“武斗却另有一套端方,那就是,本座打你一拳,你再打还本座一拳,看谁能最后站住,那便是谁胜出。”
骆大元坐在马背上,见到马儿突有窜改,想跳脱时,惶恐之下,已然不及,左腿一疼,已被马身紧紧压住,想挣扎着爬出来,身子躺着,竟使不着力来,一时却不成得。
当下水淙叹了口气,眼望黑脸大汉,似笑非笑,道:“中间莫非就是太湖帮大当家,江湖人称铁叉王的屠斐?”
水淙笑道:“凡是打斗,又分文斗和武斗,想你屠大当家好大名气,却喜好那种斗法?”
水淙笑道:“文斗就是本座嘴上说一招,你嘴上还一招,相互嘴上斗招,却不真打。”
屠斐横了水淙一眼,骂道:“呸,你这孙子好是可爱,饶了半天,竟是戏耍爷爷。甚么文斗武斗,爷爷我啥也不斗,有种的,我们真刀真枪打上一架,谁也别帮,那才算是真豪杰真豪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