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连连点头,嘲笑道:“磨嘴皮子有甚么好,爷爷好武斗。”
屠斐受了第一刀震痛后,粗心之心尽去,每出一招,必然谨慎谨慎,细心留意敌手出招,好以应对。二十招后,但见骆大元每出一招,身子必然前冲,屁股偏离马鞍,明显不熟马战,当下瞧出马脚,不免“嘿嘿”一笑,待骆大元举刀砍来,身子倾斜,刺他马匹,正中马身。那马儿“咴”地一声吼怒,前蹄向上纵跃,后蹄站立不稳,带同骆大元,横着倒了下去。身子一触空中,“咴咴”直叫,泪水直流,身上鲜血“汩汩”流出,满地殷红,喘了会儿粗气,挺了几挺,便即不动了。
屠斐被气得青筋直爆,脸孔狰狞,牙齿猛咬,格格作响,手中鱼叉颤栗,刹时便要攻上。
水淙笑道:“屠大当家,本座有个发起,不知你愿听否?”
只见屠斐吼怒两声,正要脱手。中间一个圆脸瘦子道:“老迈,阿谁穿青色衣服的就是东青虎水若寒,先找他把二哥的仇报了。”右手伸出,指了指水若寒。
水淙右手一伸,掌心翻上,道:“且慢。本座另有一个发起,不知你愿听否?”
水淙哈哈笑道:“这般说来,你便是乌龟的爷爷了。好笑,好笑。”
当下水淙叹了口气,眼望黑脸大汉,似笑非笑,道:“中间莫非就是太湖帮大当家,江湖人称铁叉王的屠斐?”
来人不是别人,恰是骆大元。他见一刀不中,翻刀又上,削他脑袋。屠斐不敢硬接,矮身避过,直叉一刺。骆大元刀子下架,竖刀格开。一来二去,二人斗了二十余合。
屠斐横了水淙一眼,骂道:“呸,你这孙子好是可爱,饶了半天,竟是戏耍爷爷。甚么文斗武斗,爷爷我啥也不斗,有种的,我们真刀真枪打上一架,谁也别帮,那才算是真豪杰真豪杰。如何?”
说时迟,那是快,赤衫青年一刀已然劈下,“当”地一声巨响,一刀恰好砍中鱼叉铁杆上,屠斐只觉手臂酸麻,虎口欲裂,震痛之余,心中暗道:好大的力量。
水淙笑道:“武斗却另有一套端方,那就是,本座打你一拳,你再打还本座一拳,看谁能最后站住,那便是谁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