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见他洗得利落,笑道:“这是太湖冰水,本府独占。于太湖水内掺杂寒冰,调制而成,普通都是老爷、夫人、蜜斯才气用,嘿嘿。”
水淙于皋比交椅上坐定,挥手让水若寒就坐,哈哈笑道:“水贤侄,昨夜可睡得好?”
水若寒想拿过面盆,手上略微用力,见她不放,游移半晌,见水质清澈,漂泊一块毛巾,便将手伸入水中,双手只感冰冷,浑身畅快,取出毛巾来,擦洗面孔,冰冷之感透辟满身。
那端面盆的侍女道:“请水少侠洗脸。”
行出不远,突听背后格格娇笑,猛一转头,见是个骑马的漂亮少年,面庞粉嫩,翘着兰花指,掩嘴欢笑,心中一阵肉麻,暗道:碰到个娘娘腔。回过甚去,那里还敢再向后看。
水若寒一愣,点了点头。
水若寒道:“既然是请,那就请你把我爹爹妈妈叫出来,让我们聚聚。”
典鸣道声:“是。”恭身跃出。
水丁强忍不笑,内心却在偷笑,心道:那里来的土包子,甚么都不懂,这是漱口的水,他却喝了。人这么脏,又不沐浴。满桌的甘旨菜肴,倒是不吃。好端端的一壶上等老酒,更是不喝,真是不晓得享用。当下不便说穿,挥了挥手,表示那两名侍女出去。
那两名侍女道了声:“是。”回身笑着走了,边走边转头,偷眼连瞧水若寒几眼,嘴上小声嘟哝着,叽叽喳喳。
水若寒道:“我爹爹妈妈呢?让我见见。”
水若寒见是典鸣,好生惊奇。
水丁道:“老爷叮咛了,水少侠吃过早餐,便到客堂一叙。水少侠,这边请。”右手摊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水若寒见水丁牵了匹健马过来,跨上马鞍,见一群红巾大汉簇拥着水淙向北而去,两腿一夹,乘马跟上。
那二人哪敢再笑,恭身站了,等待水若寒洗濯。
水丁向那两名侍女斥道:“笑甚么笑,没有端方。”
水若寒一听山贼杀来,顿时斗志激昂,浑身热血沸腾,傲然道:“保卫村落,义不容辞。”
水淙哈哈大笑,道:“你们想见,那是迟早的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本座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却想听么?”
水淙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贤侄在此少候,本座披挂就来。”起家走入内堂。
过了一盏茶时分,水淙出来时,已是满身披挂,金盔金甲,红刀在手,威武不凡。见着水若寒,道声:“走。”大步迈出,到得府外,马匹早已备好,水淙一个纵跃,跳上红马,向水丁道:“给水少侠弄匹马来。”“驾”地一声,纵马去了。
只听水淙道:“典智囊辛苦了,请你先去,本座立即便到。”
水若寒看时,见从水丁身后走进两名侍女来,走到他身前。一名侍女端了面盆,一名侍女拿着托盘。
水若寒将毛巾放入水中,那侍女端了面盆,退在一旁。
水丁笑道:“水少侠昨夜睡得可好?”见水若寒点了点头,接着道:“小的都来过两趟了,你都未曾醒来,还怕奉侍不周,饿着了水少侠。早点已经备齐了,请水少侠用过,小的先行出去。”见水若寒又点了点头,回身便走,嘴角扁了扁,轻视笑笑,走出门外,“呀”地一声,将门关上。
水淙听了,“嘿嘿”嘲笑道:“他们能够还在睡觉,等等醒了,自会出来见你。”
当下想明此节,哈哈笑笑,见桌上放着一碗京彩瘦肉粥,两根油条,都还热着,肚子饿了,拿起油条便吃。吃完油条,取过筷子,稀里哗啦,将一碗粥也吃了个洁净。肚子一舒畅,“啊”地一声,伸了个懒腰,站直身子,表情为之一爽,想到外头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