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办事,老爷还不放心嘛。”施夫人笑道。
“是,我晓得了,爹爹。”施宁灵巧地承诺,低垂的眼眸里倒是一片寒冰。
施夫人却感觉儿子明天好生奇特,怎地尽说胡话,她道:“甚么是不是真的?你说了一宿的胡话,娘亲都闹不懂你在说甚么。”
“好了,宁儿也不是用心的,你就莫要恐吓他。”施夫人向来心疼小儿子,舍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这会说道:“那我明天就筹办宴席,老爷就把曹大人请到家中来吧。”
遵循施尚书的说法就是,由他折腾,谅他也翻不起甚么大浪头。还别说,施安在官方很有善名,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给他称谢叩首啊的,或许这就是施尚书由他折腾的启事吧。
“哟,是嘛?”施夫人欣喜万分,点着施宁的嘴巴笑道:“这张小嘴儿明天如何了,抹了蜜似地甜,可不是你做了好事,哄你娘亲来着?”
“唉,你大哥为人莽撞,左不过是脱手打人了。”施尚书点头感喟,救人是功德,但是救得如此二愣子,他一点都不同意。看来,此次等施安出来今后,他要好好地管管他了。
固然不晓得,小儿子为甚么俄然哭得这般短长,但是施夫人一点都不嫌弃。她的小儿子自小就懂事,不太粘人。家里头大家都疼他,偏生就没把他疼出半点弊端来,反而文静得过分,似是家里养的不是小子,而是闺女似地。
一旁的大夫倒是不担忧,因为床上的小公子较着是甜睡而不是昏倒,他欣喜道:“夫人存候心吧,令公子已然退热了,怕是身子虚,累坏了才醒不过来。”
九千岁,如有来世,施宁还想见到你。你的恩德,只好来世再报。
“娘亲?”施宁怔怔地唤了一声,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实际。如果梦境,他只想笑,老天爷总算眷顾了他一回,让他在梦里和家人团聚。如果……阿谁不敢设想的期望,如何能够呢?
“大夫啊,我儿怎的还不醒来?”施夫人陪在小儿的身边,焦心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念叨:“阿弥陀佛,保佑我儿,可千万不要有事!”
“呵呵,夫人爱子心切,人之常情。”大夫笑道,移步桌旁给施家小公子开了几帖药,叮咛施夫人定时煎药给小公子服用。
“嗯,今后重视些。你曹世叔是爹爹的老友,你当尊敬他才是,晓得吗?”施尚书说道。
但是这个节骨眼,施宁就不得不上心了,他问道:“娘亲,大哥究竟做了甚么了?您不去问问吗?都关进牢里了,可见不普通。”
“哎,别提你大哥了。昨个儿不知又做了甚么事,此次可不是普通小事,传闻都关进牢里去了。我倒是不担忧他,就是不幸了你大嫂,嗨。”施夫人没好气地抱怨了几句,倒是不放在心上。她大儿子是个甚么德行,她最是清楚,进牢里甚么的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施安普通不犯甚么大错事,就是喜好管闲事了点,喜好打抱不平了点。
“宁儿如何哭了?”施夫人惊奇极了,她好久未曾见到小儿子抽泣了呢。她垂怜地抱着施宁,好笑说道:“你呀,怎地还像个孩子似地,你都十四了,羞不羞?”
这也是真的,京上那个不晓得施尚书家中有个至公子施安,但是却少人晓得另有个小公子施宁。
“你这小人儿,从不操心你大哥的混事,明天如何就担忧起他来了?”施夫人诧异道,不过也罢,既然小儿子这么说,她问问也可:“成啊,我一会儿就去问问去。不过现在嘛,你就诚恳呆着,娘亲去给你端些吃的来,等你吃饱了再睡一觉,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