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胡良点头附和。
“叫我丑奴儿就好。”女子笑道:“公子固然住下便是,我长成这般模样,莫非还怕公子图谋不轨不成?还是说公子怕被我占了便宜?”
李玄都淡然道:“谁晓得所谓的封山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胡良好似秀才背书普通点头晃脑道:“这可不一样,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其间兴趣不敷为外人道也。”
三人的酒量都不弱,一坛酒下来,根本分不出胜负,只能说是旗鼓相称。都说喝酒是促进豪情的利器,一坛酒下去,几人的话匣子又敞开了,虽说如过往经历这类敏感话题,三人都没有太多提及,但说些江湖上的趣事,也是聊出了瘾头。
“当然要去!”胡良赶快趁热打铁道:“细数各地的花魁评比,帝京那边以权贵后辈为主,江南则是以文人雅士和商贾为主,至于中州嘛,就是以江湖中报酬主了,虽说‘天乐桃源’是天乐宗的地盘,但是很多正道中人也会前去,毕竟间隔紫仙山不远就是龙门城,各大宗门在此都设有‘别院’,天乐宗也不敢做甚么手脚。”
酒香四溢。
就在此时,酒坊的门帘被人从内里挑起,然后走出一名女子。
那是在送别了沈霜眉以后,李玄都一行人牵马而行,半途被一名骑驴的女子超出畴昔,这名骑驴女子五官浮肿,边幅丑恶,唯独一双眸子极有灵性,让李玄都印象深切。
如果换成之前,他们俩大可花上个几两银子,要上几坛子酒,在酒坊中坐上一宿,也就这么对于畴昔了。现在有个小丫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几日都是步行赶路,以小丫头的体力而言,已是非常疲累,再这么坐上一宿,第二天的精力头也就垮了。
说话间,她拍开酒坛的泥封,给每人都倒上一碗。
胡良已经将面前的一碗酒喝尽,放下酒碗,有样学样道:“想必女人也没有传闻过我的名号。”
丑奴儿一笑,“不巧,我有一名承平宗的老友,在承平宗中掌管档案之事,曾经对我点评天下间出彩的天赋境小宗师,胡大侠也在此中。”
李玄都转头与胡良交汇了一下眼神,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
明显对两人所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胡良又低头喝酒,“神神叨叨的承平宗,幸亏他们现在封山了,不然跟阴阳宗一样,两个宗门上赶着搅风搅雨,那江湖上才是一片乱象。”
丑奴儿说话也直:“的确没有传闻过。”
丑奴儿放下酒坛,端起酒碗喝了口,笑道:“也?看来公子是江湖中人咯。”
李玄都昂首看了眼头顶的一轮明月,说道:“好了,要去也是明天的事情,我们当下还是从速找个处所落脚才是正理。”
李玄都轻嗅了一口酒香,问道:“女人也是江湖中人?”
胡良愣了一下,“晓得我名字的人很多,可晓得如此详确的,倒是未几。”
李玄都和胡良站在小酒坊的门前,两相无言。
李玄都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女人是这家酒坊的仆人?”
李玄都本就没有睡意,只是将将近睁不开眼的小丫头谨慎翼翼地放到床上,为她盖好锦被,然后便退了出来。
她与李玄都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