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儿放下酒坛,端起酒碗喝了口,笑道:“也?看来公子是江湖中人咯。”
李玄都昂首看了眼头顶的一轮明月,说道:“好了,要去也是明天的事情,我们当下还是从速找个处所落脚才是正理。”
说话间,她拍开酒坛的泥封,给每人都倒上一碗。
“不巧,我还真传闻过。”丑奴儿望向胡良,“‘西北一刀’胡大侠嘛,出身于辽东五宗中的补天宗,师从‘天刀’秦清,曾与紫府剑仙订交莫逆,后在帝京一战中斩断了青鸾卫十三太保之一的手臂,使其终究战死。”
小丫头抬开端来看了两人一眼,又恹恹地低下头去。
“当然要去!”胡良赶快趁热打铁道:“细数各地的花魁评比,帝京那边以权贵后辈为主,江南则是以文人雅士和商贾为主,至于中州嘛,就是以江湖中报酬主了,虽说‘天乐桃源’是天乐宗的地盘,但是很多正道中人也会前去,毕竟间隔紫仙山不远就是龙门城,各大宗门在此都设有‘别院’,天乐宗也不敢做甚么手脚。”
“叫我丑奴儿就好。”女子笑道:“公子固然住下便是,我长成这般模样,莫非还怕公子图谋不轨不成?还是说公子怕被我占了便宜?”
“瞧你这点出息!”李玄都笑骂一句:“不就是女子吗?你如果真按耐不住,就从速找个良家女子结婚。”
丑奴儿领着他们来到南房,是间典范的女子闺阁,安插高雅,还透着几分沁人的暗香。
胡良赶快熄声。
李玄都和胡良站在小酒坊的门前,两相无言。
李玄都也不觉得意,指了指胡良,笑道:“他叫胡良。”
那是在送别了沈霜眉以后,李玄都一行人牵马而行,半途被一名骑驴的女子超出畴昔,这名骑驴女子五官浮肿,边幅丑恶,唯独一双眸子极有灵性,让李玄都印象深切。
酒坊是个前店后院的形式,除了临街的酒坊门面以外,在巷子里另有一个伶仃的院门,李玄都一行人从酒坊正门出去,穿过酒坊,便来到院中,院子不算大,一间南房作为卧房,两间北房,一间放了些杂物,一间被斥地成厨房。
胡良摆布张望了一下,眼神俄然一亮,伸手指着街道绝顶处的一点亮光,“那儿另有人家,畴昔看看。”
李玄都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女人是这家酒坊的仆人?”
李玄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碗,问道:“没有一小我逃出来吗?”
三人的酒量都不弱,一坛酒下来,根本分不出胜负,只能说是旗鼓相称。都说喝酒是促进豪情的利器,一坛酒下去,几人的话匣子又敞开了,虽说如过往经历这类敏感话题,三人都没有太多提及,但说些江湖上的趣事,也是聊出了瘾头。
李玄都转头与胡良交汇了一下眼神,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
女子神采安静:“当然有人想过逃脱,但她们绝大部分人都死了。只要一个例外,那就是我。我叫丑奴儿,可天生并不丑,之以是变成明天这般模样,满是拜天乐宗所赐。”
李玄都轻嗅了一口酒香,问道:“女人也是江湖中人?”
胡良又低头喝酒,“神神叨叨的承平宗,幸亏他们现在封山了,不然跟阴阳宗一样,两个宗门上赶着搅风搅雨,那江湖上才是一片乱象。”
丑奴儿说话也直:“的确没有传闻过。”
李玄都苦笑道:“恰是如此,本想着来这儿看一看,没想到女人运营的是酒坊。”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近在天涯的花魁盛事。
丑奴儿一笑,“不巧,我有一名承平宗的老友,在承平宗中掌管档案之事,曾经对我点评天下间出彩的天赋境小宗师,胡大侠也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