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朝星亦寒合十一拜,当年路过河滩,见被正道中人所伤的星亦寒,便施以援手,加以诊治,星亦寒亦承诺别离后见到前十个正道中人不伤其性命。
“师兄,稍安勿躁,容封师侄夙来开阔,莫说容院,便是上清三阁俱让他闯了也是无妨的,更何况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为人所累,又有积年恩仇于此中,且给他些时候吧,我佛慈悲,大开便利之门,广纳世人,容得下他。”
禁止之人恰是容正的师父,释天的小师叔残雪上人。他天然晓得这位四师兄放不下曾经最对劲的弟子,巴巴地盼着能找个契机让他返来,但是眼下局面,实在不是最好的机会。
事情一晃多年……现在又是这般相见。
“容封!你来了吗?来接我分开吗?”弱水冲天而起,一女子自波澜中踏浪而出,心中如有执念,光阴从不败美人!
“方丈师伯,我等若受命而去,那人该如何办?”那人指的天然是青衣客,曾经的容封。
“报,方丈,不好了,西北方向有一股魔宗的人马来袭,我寺在此处防备最是亏弱,只怕……”
小舟虽小,却能够避风挡雨,即便天海下沉,日月上浮,也吹不翻这六合一叶。
这番话既是对残暴所说,也是对其他师兄弟所说,近百年来,上清寺或许过于看重修道一途,而忘了佛法宗义――“善哉”二字。
箫声阵阵,婉转委宛,清风徐来,碧海苍天下事那样的温馨与安闲,嗫泣声越来越小,估计是出来了甜美的梦境吧。
“千佛大殿侍佛容正及六院掌院各携本院人马分守上清八方,除魔卫道,以保护上清!”
闻人玉轩,传说中那位可骇的灵宗宗主。现在正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站在那艘不起眼的小舟上,手里抱着他的掌上明珠,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些得道高僧。
“方丈,不好了,后山俄然呈现了很多魔宗之人,正在进犯我上清寺护寺阵法!”
或许从内心感觉容封师兄实在没有担负,但又感觉本日他返来与上清寺共存亡本身又是一种担负,这让释天有些迷惑,证情与证道,不成兼得吗?
释天心中有些担忧,舟中的人,天上的海,山间散落的人影,以及师父身上的旧伤。
听到残雪之言,星亦寒想起当年大战之时,残雪不过是上清九位首坐中春秋最小的少年,从未有过惊世之举,更未曾与何人对战,只背一筐草药逢人便救,非论正邪,天下人皆感念其大德,正邪两道以药尊之名供奉其像,当时才二十出头的他,现在也有三百二十多岁的高寿了。
“闻人施主,此中各种,皆已是过往,当年的对错,谁又能说的清,我与六师妹既已做出了挑选,便不会违背信誉!”
此中渊源,善恶有报。
宿恨新仇历历在目,他闻人玉轩在正道人士眼中乃是邪魔外道,可这些正道人士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普通的存在,即便经历了数千年的沉淀,也不过是一群刁悍而难以摆脱劣性的野兽罢了。唯独心中那份牵挂与顾虑,让他哑忍至今。
星亦寒喃喃轻语,一滴泪从乌黑的脸颊滑轮轮,像一颗星斗,落在了残叶轻捻的指尖。
“大敌当前,戋戋容封何必固执,随他去吧。”
闻人玉轩不再多言,甩了甩衣袖,进入船舱,抱着哭成泪人的玉衡,又奏响了那首《凤求凰》,当年了解于此。
残暴见状,对劲的点了点头,向残叶投去了恋慕的目光。临危稳定,道心纯粹,是可贵的慧根。残叶之心早已波澜不惊,虽看淡了存亡荣辱,但对这位四师弟非常恭敬,此人朴重,未几言语,有大聪明。当下也微微点头,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