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心中有些担忧,舟中的人,天上的海,山间散落的人影,以及师父身上的旧伤。
“大敌当前,戋戋容封何必固执,随他去吧。”
或许从内心感觉容封师兄实在没有担负,但又感觉本日他返来与上清寺共存亡本身又是一种担负,这让释天有些迷惑,证情与证道,不成兼得吗?
闻人玉轩,传说中那位可骇的灵宗宗主。现在正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站在那艘不起眼的小舟上,手里抱着他的掌上明珠,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些得道高僧。
昂首望去,他仿佛与漫天深蓝色的潮流融为了一体,只要双眼闪动着光芒,盯着不远处的宿世此生。
“施主谬赞,不知施主右小腿近些年可还酸痛?”
“残雪师弟何意?”
残暴见状,对劲的点了点头,向残叶投去了恋慕的目光。临危稳定,道心纯粹,是可贵的慧根。残叶之心早已波澜不惊,虽看淡了存亡荣辱,但对这位四师弟非常恭敬,此人朴重,未几言语,有大聪明。当下也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残雪朝星亦寒合十一拜,当年路过河滩,见被正道中人所伤的星亦寒,便施以援手,加以诊治,星亦寒亦承诺别离后见到前十个正道中人不伤其性命。
“师兄,稍安勿躁,容封师侄夙来开阔,莫说容院,便是上清三阁俱让他闯了也是无妨的,更何况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为人所累,又有积年恩仇于此中,且给他些时候吧,我佛慈悲,大开便利之门,广纳世人,容得下他。”
听到残雪之言,星亦寒想起当年大战之时,残雪不过是上清九位首坐中春秋最小的少年,从未有过惊世之举,更未曾与何人对战,只背一筐草药逢人便救,非论正邪,天下人皆感念其大德,正邪两道以药尊之名供奉其像,当时才二十出头的他,现在也有三百二十多岁的高寿了。
当年他受伤了?这六个字冷静的缭绕在心头,不语,不问。
“千佛大殿侍佛容正及六院掌院各携本院人马分守上清八方,除魔卫道,以保护上清!”
“方丈师伯,我等若受命而去,那人该如何办?”那人指的天然是青衣客,曾经的容封。
“报,方丈,不好了,西北方向有一股魔宗的人马来袭,我寺在此处防备最是亏弱,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