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卧龟莲花汶五足朵带银香炉内龙涎香的气味正浓,朱景禛不耐烦的命李德胜将香炉内的香全数撤去,李德胜知天子心生烦忧,特别体贴的换来了一盆生果香,本觉得就算无功起码也无过吧!谁知天子不知被甚么邪火烧了,将他骂了一通撤走了生果盆。
说完,青枝谨慎翼翼的抬眼偷看了朱景禛一眼,朱景禛刚毅俊朗的脸隐在幽幽烛火里,她完整看不清他的神采,她有些惊骇,皇上不消说话,就会给人形成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这类压迫感压的她由内到外的惊骇颤抖,却又诱的她由内到外的欣喜冲动,如果有一天,她能成为皇上的妃子,承其雨露恩情,那她死也甘心了。
青枝冲着李德胜吐了吐舌头,欢欢乐喜的迈入御书房内,刚一到天子面前赶紧转喜为忧,将一双柳叶弯眉蹙成一条线,恭恭敬敬的跪下叩首施礼。
那人正欲再回话,却闻声御书房外一阵喧闹。
想到深处,他觉得他会豁然,可胸中愁闷更盛了。
他并没有再说话,烛火摇摆中,他的神采掩在暗影里更加暗淡不明,只冲着青枝挥了挥手表示她分开。
朱景禛话说的隐晦,但阿谁灰扑扑人影已非常善解人意的体味了朱景禛话中的精华,恭敬的示了一个礼道:“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办。”
“啪!”
“启禀皇上,渠阳王方才去了沐王府,东阁大学士吕品亦伴随前去。”那人衣服虽灰扑扑,生的倒也不俗,只是过分冷冽,令民气生寒意。
这个该死的肥婆竟然又旧病复发,勾引发了季承欢,她要娶合硕他不恼,归正就是娶归去也白搭,她要嫁奁他也不恼,归正这嫁奁终归会落到他手里,可她却牵起了季承欢的手,这一点令他莫名愤怒。
青枝一听,欢乐雀跃的提着裙子就要往殿内跑去,李德胜伸脱手中麈尾打了一下青枝道:“皇上面前有眼色点儿。”
“咔嚓——”
君心向来都是最难测的,她想再多也没用,她心中坠坠,悻悻分开了。
青枝浑身一抖,叩首道:“皇上恕罪,若非兹事体大,奴婢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夜闯御房书,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哪怕奴婢现在就是死了,也不悔怨夜闯了御书房,克日奴婢经常听得太上皇梦话连连,说要带着奥特曼一起即位,奴婢常常听到都是胆战心惊,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朱景禛未再说话,氛围如凝胶般滞的叫人喘不来气,青枝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朱景禛眼中闪过一道幽凉之色,语气森冷:“老四最喜美色,朕听闻老八最宠嬖的周氏就很美。”
再看下去,大油饼里垂垂显出了更清楚的表面,有眉毛有眼睛,眉是一字眉,眼是肿泡眼,要多丑有多丑,要多肥有多肥,他一点也不喜好。
朱景禛手中的羊毫不知何时已然折成两截。
“奴婢瞥见太上皇和东秦太子,公主三人奥妙相谈于御花圃,厥后不知如何的,合硕公主哭的跑了,单留下太上皇和东秦太子,太上皇密切的拉住东秦太子的手,二人又至鲤鱼池相谈很久,奴婢瞧着太上皇怕是看……看上……”
朱砂滴入奏章,晕成鲜红的一滴,朱景禛并未昂首,只冷嗤一声道:“这个老八始终都不肯循分守已。”
这个豆豆,太不守妇道,可爱,可爱!
“嗯。”朱景禛淡淡应了一声,待殿中又独留他一人时,他却不甚安静,脑海里始终有个想拿鸡毛掸子挥之,却如何也挥之不去的影象:月明星稀夜,褚玉与季承欢手拉手,心连心……
“李公公,奴婢有要事禀告皇上,还请公公通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