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李逸之闻言大喜,手忙脚乱地跪在墓前,对着秦瑶的坟冢叩拜,连续磕了九个头才作罢,口中开端忏悔:“夫人,一别十一年,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见时已天人相隔……”
他立即错愕大呼:“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你爹爹,你不能杀我……”
“这,这是……”李逸之木然望着这块墓碑,两眼发直,一时候竟不知说甚么。
“好笑,儿子不能杀老子,那丈夫便能杀老婆了么,父亲便能杀儿子了么?”李阡陌说得咬牙切齿,面肌直颤,气愤之情几近难以按捺。
“聒噪!”李阡陌沉喝一声,伸手封住他哑穴,将他扛在肩上,脚踩龙牙飞起,往西南边向飞去,那是回清闲谷的方向。
“是是是。”李逸之唯唯连声,回身对着秦瑶的墓碑持续道,“夫人,为夫对你不起,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本来想考个功名让你过上舒坦日子,没想到刚落第不久就被天子指婚,你晓得天子的话是不能违背的,不然便是杀头的极刑,我被逼无法,这才做了驸马……”他一通忏悔之辞说得满是抵赖之语,李阡陌在前面气得浑身直颤抖,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俄然祭出龙牙,真气鼓荡,剑体嗡嗡轻吟。
“啊,拯救,阡陌,爹爹晓得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爹爹晓得错啦……”李逸之被烈火焚身,各处打滚,极力惨呼,叫声撕心裂肺,凄厉非常,在山谷中荡漾反响,令人毛骨悚然。
“我可没承诺不杀你,你做出了那样的事,就算死十次也了偿不了你犯下的错误。”他说话间逼前一步,龙牙指向李逸之。
“你不杀我了?”李逸之闻言欣喜地望着李阡陌。
“我是疯了。”李阡陌惨笑着捡起从本身腿上割下的肉,低吼一声“还给你!”将肉猛掷向李逸之,“啪”地一下正中李逸之面门,将他染得满脸都是鲜血。
“啊,疯子……”李逸之如见了鬼普通,手脚乱舞,叫得更大声了,好似发了疯普通。
看着李逸之如此痛苦模样,李阡陌眼中晶莹闪动,蒙了一层雾水,他固然极力禁止,但两行清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就在此时,他脑中俄然一阵迷离,浑身的力量仿佛刹时被抽离,目炫耳鸣,昏死了畴昔。
他连说了两个“好”,李逸之只感觉莫名其妙,但看他神采更觉心底发寒,手脚发软。
李逸之带着浑身的火焰满地打滚,但这火焰并不凡火,刚烈非常,又岂是他能灭得了的,他冒死挣扎了半晌垂垂不再转动,倒在地上没了声气,只要火焰还在风中收回噼噼啪啪的声响。
“别,别……阡陌,我已经给你娘亲忏悔啦,你,你别杀我……”他双手撑地向后退,吓得口舌都不妥当了,说话直结巴。
约莫烧了有两盏茶的工夫,空中只留下一片玄色焦斑和一堆骨灰,一阵风吹过,骨灰扬起,飘落下山崖,不知飞往了何方。
“啊,啊,啊……”李逸之吓得尖声惨叫,眼睛都不敢伸开了,过了半晌,他仿佛想到了甚么,俄然睁眼大呼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世上哪有儿子杀老子的事情!”
李逸之正自错愕不定,忽见李阡陌手腕一转,剑光闪过,“呲”一声闷响,龙牙已经扎入了李阡陌的大腿当中,捅了个対贯穿,紫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地上顿时被染红一片。
李阡陌神采阴沉仍旧,沉默很久,蓦地仰首向天,嘎嘎怪笑起来,笑声中尽是愤懑之意,哀痛无穷,充塞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李阡陌跌坐在地,身材三尺以内早已被他鲜血渗入,他手中长剑掉落在地,撑地的双手不竭颤抖,感受神识垂垂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