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魔尊使一把魔剑,长有万丈,合欢谷主用一尊阴阳钟,也有万丈,魔尊一剑刺出,合欢谷主双指夹住…”
“是大了点,就三尺吧!俺们爷俩驾着三尺彩云眨眼即至合欢谷…”
草不谢荣于东风,木不怨落于春季。谁挥催促驱四运,万物兴歇皆天然。
“您如何说的?”
楚怀信二人一壶茶喝净,干脆就此分开,不再利用飞舟,由韩三爷携着直奔丹宗飞去。
“不是,鸡皮疙瘩比脸大...”
“我说啊:‘小相公您个俊那,就是腰粗脸皮大…’”
只听小的嘻嘻笑两声,又连拍三下肚皮,算是打了板,接着问道:“老不羞又来诳人,既是魔尊,更应丑出天涯,何来貌美如花之说?”
幸亏爷俩有储物袋,收起一应犒赏以后,长幼起家谢客,又说道:“接着,要说段爷们们爱听的事,有女眷、孩童的还瞥包涵,请您移驾。”
“快了点!”小的又在拆台。
“万丈...夹得住吗?”
“魔尊带领一帮魔卒正与一帮合欢谷弟子激斗,两边你来我往...”
“废话嘛,万丈高,能不大吗?”
若周青在此,定然欣喜交集,老者不是别人,恰是与他保媒的江真卿,而这少年一定熟谙,说着名头也是仇人,恰是林通之侄。
台上爷俩更加卖力,小的叫道:“您瞧瞧给俺起的名字,叫甚么不好,非得叫个苟实,谁情愿睬(踩)我?改姓老多好,俺叫诚恳,您叫老不羞,也不亏损,苟不休、老不羞,差不到哪去。”
台下又是轰然一片,老的作势欲打,说道:“小子哎,美意机。尽管自家痛快,祖宗姓氏都不要了?”
韩三爷天然要咬文嚼字,好生矫饰一番,才解了楚怀信迷惑。
小的摆好碗筷,取出客人赏的酒肉摊开,说道:“江爷爷,刚才那位公子真是爽气,一把赏了十块灵石。”
小的托起盘子绕圈迎财,有风雅的赏块灵石,大多只赏些俗物,如干粮、谷物、酒肉等,另有一些干坐不赏,楚怀信不缺灵石,赏了十块。不是他不肯多赏,而是盘子太小,又怕爷俩有命拿、没命花。
“三丈?显眼了点吧?”
茶馆不大,只三间木舍,内里绕着圈摆放三十几张木桌,中间一处半人高台,高台上一老一小,老的头发斑白,竟还画着白脸;小的画红两腮,约莫十八九岁,看着非常机警。爷俩吐沫纷飞,正在信口胡扯。
“放屁,三寸彩云如何安身,清楚是三丈。”
“合欢谷主使了神通,也有万丈,夹住以后,用力掠取,魔尊哪肯让他抢去,也变了身冒死回撤,两边你来我往,一时对峙不下…”
楚怀信当年也爱听些街头戏说,来到天枢,本觉得大家向道,此生再无机遇赏曲听书。赏曲已听韩三爷吹嘘过,听书还是第一遭,忙付了茶钱,立在人群核心细谛听来。
好巧不巧,楚怀信来到长青域之时正值万物残落,只见万里风沙漫如雪,苍茫大地尽枯黄,偶存两片残花,经风沙一卷也飘零成泥。
世人本来只知大笑,不知喝采,听他一引,也纷繁叫起好来。
不消想,接着要说的必定是男女之事,这般说辞是要保全脸面。
“小娘子这个俏那…”
“可不是嘛,一场争斗就这般烟消云散,只可惜了俺不休,至今不敢出门,只能在此处与众位平话论事。”
老的抓太小的,故作低声说道:“说好了共同,如何又来拆台?莫非翠香楼的小红不美?”说罢咳嗽两声,算是惊堂,待台下轰笑声散去,才满脸对劲说道:“各位听好了,可不是俺不休吹,那一日,俺与孙子来到云泽域合欢谷...你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