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这个俏那…”
“多了点!挤也挤死,还用再打?”
好巧不巧,楚怀信来到长青域之时正值万物残落,只见万里风沙漫如雪,苍茫大地尽枯黄,偶存两片残花,经风沙一卷也飘零成泥。
世人本来只知大笑,不知喝采,听他一引,也纷繁叫起好来。
韩三爷天然要咬文嚼字,好生矫饰一番,才解了楚怀信迷惑。
“总之要劝他们摒弃前嫌,莫要错过姻缘。”
茶馆不大,只三间木舍,内里绕着圈摆放三十几张木桌,中间一处半人高台,高台上一老一小,老的头发斑白,竟还画着白脸;小的画红两腮,约莫十八九岁,看着非常机警。爷俩吐沫纷飞,正在信口胡扯。
“晃闲逛悠去到合欢谷,正遇着魔尊率着数千万魔卒围攻,合欢弟子亦有千万,两帮打得…”
“我说啊:‘小相公您个俊那,就是腰粗脸皮大…’”
天枢正东的长青域仿佛已违背了这类天然兴歇,许是草木种类特异,又或气候四时如春,总之奇花四时不谢,草木八节长青。然天道循环,有生即有死,有荣即有枯,长青域百年一枯,一枯一年,因此才叫做长青,而不是常青。
老的也拍三下肚皮,哈哈长笑两声,说道:“孙子哎,爷爷叫不休,可不姓老。再者,此休非彼羞,没学问可别乱喊。”
“您如何说的?”
这边爷俩等女眷孩童分开,闭了房门、窗户,又说半个时候荤段子,再收一回赏,才谢了客下台,另换两名女子下台唱曲。
还别说,就凭这一老一小趣说歪论,还真引得满屋茶客,三十几张木桌座无虚席不说,另有很多站着喝茶还是大笑不止。
“放屁,三寸彩云如何安身,清楚是三丈。”
小的满脸不甘心说道:“去啦去啦,爷爷您架起彩云三寸带我去得。”
故事简朴了然,风趣处在于老的吹牛,小的拆台,再配上行动腔调,非常逗乐。台下欢声不竭、喝采不断,过得好一阵,老的才说道:“众位,咱爷们被魔尊追了八百万里,甚么储物戒、宝贝、仙器十足追没了,还望众位赏点薄财,让我们得以度日,等他俩应过神来,感觉是桩好姻缘,俺不休定请大伙同吃喜酒。”
“可不是嘛,一场争斗就这般烟消云散,只可惜了俺不休,至今不敢出门,只能在此处与众位平话论事。”
幸亏爷俩有储物袋,收起一应犒赏以后,长幼起家谢客,又说道:“接着,要说段爷们们爱听的事,有女眷、孩童的还瞥包涵,请您移驾。”
“万丈...夹得住吗?”
“是大了点,就三尺吧!俺们爷俩驾着三尺彩云眨眼即至合欢谷…”
“魔尊啊爷爷,您不是亲眼所见吗?从速吹来…说来!”小的从速卖了个乖,转脸又自语道:“看他一把年纪,熬死了再改不迟。”
只听小的嘻嘻笑两声,又连拍三下肚皮,算是打了板,接着问道:“老不羞又来诳人,既是魔尊,更应丑出天涯,何来貌美如花之说?”
“俺不休看了好大一会,只觉那魔尊容颜美丽,合欢谷主也是资质风骚,故意拉拢二人…”
“呃…魔尊使一把魔剑,长有万丈,合欢谷主用一尊阴阳钟,也有万丈,魔尊一剑刺出,合欢谷主双指夹住…”
“合欢谷主使了神通,也有万丈,夹住以后,用力掠取,魔尊哪肯让他抢去,也变了身冒死回撤,两边你来我往,一时对峙不下…”
台下又是轰然一片,老的作势欲打,说道:“小子哎,美意机。尽管自家痛快,祖宗姓氏都不要了?”
就这两句已引得台下笑声一片,虽说很多人每天听,但这爷俩此番扮相,外加说话调子与众分歧,听上多遍仍觉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