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工夫,颜逾明父子便快步走出,前面还缀了个女子。那女子二十岁高低,身着素红色十二破齐胸长裙,粉红色交领复襦,外罩红色长披风,白毛领,披风上金丝线勾了一朵梅花。挽了个转意髻,上插梅花簪,并系五彩缨。颀长面庞,面如傅粉,唇若施脂,傲视之间灵动多情,恰是颜二娘子。
周青也爱好书画,便一一过手赏识把玩。那出处不详的玉佩约莫掌心大小,型为玉佩,实则非石非玉,放至手里,竟有股淡淡的气流顺手传入身材,好生舒畅。又自把玩一番,感觉此物甚为非常,竟有些不忍释手。
“不大不大。”刘掌柜忙从怀里取出几样物件,是一幅卷轴、一盏砚台、一块玉佩。
“哈哈...哈哈,景文兄风采也是不减当年。这位便是慎之贤侄吧?”说着便打量起周青来,那二娘躲在父兄身后也偷眼观瞧。
“刘掌柜,想必你也得知我们爷俩是要前去江宁提亲,要走大道,梓原却要走巷子。新年将至,我镖行已不再接镖,此事怕有些难堪。”周茂行点头说道。
一招聘礼筹办伏贴,已到了傍晚。爷俩正在书房叙话,外边来报说布行刘掌柜来访,爷俩便起家前去客堂。
“江大侠真信人也。愚兄此次前来,恰是为犬子提亲来了。咱爷俩都是粗人,唯恐怠慢了贵府,特请江大侠前来做媒。贵府二娘子贤能淑德,温婉端庄,犬子倾慕已久,还望贤弟能成人之美。犬子外出游历,克日方归,来的晚了,还望贤弟多多包涵。”
好个周青,头系清闲巾,脚踩云纹履,身穿黑锦袍服,腰悬四尺长剑。眼射寒星,眉似刷漆。皎如方中之日,逸若松下之风。颜家父子二民气里都赞了声好。
次日一早周青返回镖行,从父亲处领来帖子,与管家分头采购所缺聘礼。
这龟背纹玉佩固然神异,想来也只是块特别的玉石所制。周青想通以后,便不再固执于此,将玉佩、卷轴、砚台也打了个包裹,连同本身的随身包裹放在一起,又用麻布包了,打了个长条型承担,然后盘坐于床上,习练内功。
“当恰当得,哈哈…哈哈,前面这位想必就是二女人了吧?”周茂行朝颜逾明父子身后努嘴道。
世人来到客堂宾主分坐,二娘自回后院。颜珵玉又叫来下人,一番叮嘱筹办午宴。
周茂行父子找到门房,自报了家门,禀了然来意,门房当即跑去通传。
周青又与颜珵玉见礼,颜珵美女如其名,俊朗不凡。而后周青随其进府,颜二娘素衣紧跟二人身后。
颜逾明走到周茂行父子跟前便拱手施礼道:“景文兄一起辛苦了!”
“就是这些,家父痴爱文玩书画,做儿子的新年没法伴随老父,只能淘些物件聊表孝心。”
次日一早,周家父子另带两个下人解缆前去江宁。两个下人各驾一辆马车,爷俩分坐两车。信州至江宁一千余里,爷俩不急于赶路,第五天一早方至。到了江宁,先至顺通镖行分行,爷俩并下人各自梳洗一番,然后直奔颜府。
颜家世代行医兼营药草,很有家资。颜府是四进的院子,沿街倒座房改了门脸做药铺,名叫回春堂。前院给郎中、下人居住;二进院首要接待客人,配房也安排些药材东西;三进院系颜家至公子一家居住;后院恰是颜逾明佳耦并二娘子及几个照顾起居的丫环居住。大娘已嫁做人妇,自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