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纪虽大,底气却足,我怕她这一训开来就不晓得甚么时候结束,忙打断了她的话,看了看一旁抹得眼睛通红的范氏,说道:“我叫人带着母亲去前面梳洗一下,这个模样被人瞧见了不好。”
话音一落,张老太太已是狠狠地横了范氏一眼,冷声道:“闭嘴!”
见已是敲打得差未几了,我这才叫了她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圈,我忽地很驰念绿篱。
适意笑了笑,带着殿内的宫女们退了出去。
而我与齐晟闹翻的实在启事,我却不管如何也不能奉告张家的。齐晟就是吃透了这一点,以是大胆放心肠叫张家的人进了宫。
不得不承认,齐晟是个很会抓机遇的人,他对我哑忍了两年,然后逮着个机遇就从我身边撤除了绿篱,断了我半边臂膀。
我这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范氏倒是胆怯地瞥了一眼自家婆婆,小声说道:“母亲,大丫头她这是内心苦啊。”
张老太太被我劝的意动,却又有些游移,问我道:“大丫头能舍弃皇后之位?”
张老太太微垂着视野,不言不语。
我也有些悔怨,这两年的安闲糊口利诱了我,早知有本日,就该多在宫中培养些可用亲信,而不是只存眷于朝堂上的争斗,忽视了身边的人。
(本章完)
又过了两日,赵王进宫给太皇太后问安的时候,顺道来了我的兴圣宫探病。
我平静答道:“先借齐翰之名废了齐晟,然后……灭夏以自主。”
我叮咛人好生生地将她们两个送出宫去,又遣了那乳娘下去用饭,一面逗弄着那小娃娃来攥我的手指,一面不动声色地问适意道:“幽兰殿那边是如何回事?”
我不由叹了口气,是谁说女人比男民气软的?如何自从我做了这女人以后,心倒是越来越硬了呢?
说着说着,本身倒是眼圈一红,取出帕子抹起眼泪来。
我昂首悄悄地看向她,直看得她把头垂得更低了,这才轻声说道:“适意,现在兴圣宫已是被皇上封了起来,你就是我的耳目,若你不能将所听所见的奉告我,我要你这耳目另有何用?”
就见张老太太那快掉秃的眉梢悄悄地抖了一抖。
我想了想,感觉这事还是糊到女人身上比较简朴,可揣摩了一遍宫里也没个合适的人,只得先把绿篱拿来用了用,说齐晟看上了绿篱,我感觉失了面子,便趁着齐晟没下诏之前,通过太皇太后那边将绿篱给了赵王,这才和齐晟闹了起来。
张老太太倒是回绝道:“不可!你祖父活着时曾经立有重誓,永不叛主!”
“你要如何?”张老太太的声线有些发紧,不自发地泄漏出她心中的严峻。
见她如此懂事,张老太太对劲地点了点头,面上堆着慈爱的笑,说道:“女人快去吧,老身一向想看看小公主呢。”
我俄然感觉很对不起绿篱。
张老太太考虑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此事严峻,你容我归去和你父亲筹议一下再说。”
我上一次被禁足的时候,还是在前年的元宵节晚宴以后,两年时候畴昔,身边没了会在月下为我祝祷的绿篱,却多了一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小娃娃。
我浅笑着摇点头,“张家为何要为别人做嫁衣裳?”
说着说着,我忽地有些想笑,古往今来,如许劝说本身娘家来谋反的皇后怕是也没几个,我也能算朵奇葩了。
张老太太沉默半晌,问道:“大丫头是想废齐晟,扶齐翰?”
张老太太脸上神采微变,抬了那快搭在一起的眼皮向我看了过来,目光微凉,尽是切磋。
范氏一惊:“如何?另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