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怪扯了扯唇角,轻声嗤笑,嘲道:“你是没了宿世影象,才会这般说话,就怕今后你记起旧事,又会怨我不守商定了。”

不止人?那另有甚么?我惊奇地转头去看他,黄袍怪的目光却只落在底下的群妖身上,面庞平和。

那几位大妖怪倒是还好些,最起码人形还在。

近前的几人都被这变故惊得呆住,反倒是那飞来又飞去的桃花仙最为安闲,一把抱住了红袖,吃吃笑着,含糊叫道:“大王,奴家倾慕您呢!”

话未说完,桃花仙忽从台下大声喊了一声“大王!”,飞身就往我这里扑了过来。我吓得一跳,下认识地往黄袍怪身后躲,黄袍怪反手掩住我,另只手抬起往外悄悄一挥,那桃花仙未及近身,便就又顺着原路飞了归去,正正地砸在了红袖身上。

想当年父亲也常这般矫情,母亲的答复则全凭表情。她若欢畅,便就会说“看你长得好呀”,父亲常常听了,面固然还冷着,可那唇角上弯的弧度却会泄漏他的表情。而万一碰上母亲表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直接答复:“我在看猪。”

我尽力转头,公然见枣树精已经被桃花仙放倒了,正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就在这寒冬腊月天里,后背上竟奇异般地冒了绿芽出来。

我答道:“有关那一世姻缘的事情。”

底下不知是谁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世人都再忍耐不住,齐齐轰笑起来。除却红袖与桃花仙两个还在相拥着互述衷肠,底下已是笑成了一片。黄袍怪恼也不是,怒也不是,那张青脸上,神情甚是有些难堪,最后也只挥了挥手,表示世人作罢,持续喝酒。

在场的妖精,凡是还没醉倒的,闻言都昂首去看黄袍怪,目光古怪。黄袍怪却在看我,面上难掩难堪之色。

我噎了一噎,干脆豁了出去,直言道:“这‘一世之约’哪怕真有,也不过就是上辈子的一个商定。商定嘛,还不能改了?”

红袖在前给我开道,不时地扒开当道的小妖,叮嘱我:“公主谨慎点,千万别磕了碰了。啊!抬脚,快抬脚!蝎子精在那趴着呢!”

我肯与红袖回谷,便已是存了孤注一掷的心,到了现在更恐惧缩之理。我慎重点头,“确是一世姻缘之事,当初您将我从宝象国带出时,便听你说到过这‘一世姻缘’,不知——”

再昂首往上看,就见黄袍怪斜靠在高高的石座上,还是是那身黄袍,还是是那张靛青脸庞和白森森的獠牙。他单手擎着酒盏,正面无神采地看着我,目光深沉,那双金晶大眼里,露不出涓滴的喜怒来。

她又挥了挥手,表示我快走,“大王还等着您呢。”

不知怎地,我忽感觉面上有些发烫,低头粉饰了一下,提这裙子几步窜上了台阶。高台上只要一张石座,甚是广大,黄袍怪往一旁挪了挪,让了半拉出来给我,又递给我一杯酒,这才淡淡问我道:“未曾见过如许场面?”

黄袍怪回过甚冷静看我,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说重点。”

话音刚落,就听得角落里有人含糊叫道:“谁在叫我?”

母亲说得没错,人老是风俗性的去美化影象里的人和事。许是因为之前他曾在妖兵部下救我性命,再加上这很多光阴都未曾着他的面,在我的影象里,黄袍怪的面孔也就被美化了很多,现现在再一见,才发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我俄然有种很奇特的感受,就越感觉他这副凶暴丑恶的面孔下似是藏着别的一个高傲敏感的灵魂,与他打仗越多,这类感受就越激烈。

黄袍怪笑笑,单独饮了口酒,看向台下闹成一团的各式妖精们,轻声说道:“他们不过是更随性萧洒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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