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了一噎,干脆豁了出去,直言道:“这‘一世之约’哪怕真有,也不过就是上辈子的一个商定。商定嘛,还不能改了?”

我肯与红袖回谷,便已是存了孤注一掷的心,到了现在更恐惧缩之理。我慎重点头,“确是一世姻缘之事,当初您将我从宝象国带出时,便听你说到过这‘一世姻缘’,不知——”

纵我做了十六年大夏朝的公主,这般群魔乱舞的场面也是未曾见过的。我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真没见过这很多妖怪凑在一起。”

娇滴滴的桃花仙一脚踏在案上,两侧袖子直挽到肩头,正与中间的枣树精划拳喝酒,争得是脸红脖子粗。还是白骨夫人最为持重些,不知是累了还是醉了,就温馨静地坐在位子上,若不细看那只变成了枯骨的手,倒是与凡人无异。

他行动似是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淡淡问道:“一世姻缘?”

哎呀呀,影象公然是会哄人的!

再昂首往上看,就见黄袍怪斜靠在高高的石座上,还是是那身黄袍,还是是那张靛青脸庞和白森森的獠牙。他单手擎着酒盏,正面无神采地看着我,目光深沉,那双金晶大眼里,露不出涓滴的喜怒来。

“在看甚么?”他头也不回,淡淡问道。

“这话说得不对!”我忙道,瞧着黄袍怪抬眼看我,忙就又向他奉迎地笑了笑,解释道:“如果你双方面不守承诺,那是叫毁约,可如果我们两个当事人好说好筹议,最后达成了分歧定见,那叫解约。”

红袖那边许是也醉得大了,将桃花仙紧紧拥住,非常动情地回应道:“大王,奴家也倾慕您!”

他也不说话,只在前沉默而行,踏着雪一步步往梅林深处而去,直走出去老远,身后的喧闹声俱都要听不见了,这才愣住步子,负手站在一棵梅树下,悄悄地望着面前的梅花入迷。

我答道:“有关那一世姻缘的事情。”

红袖在前给我开道,不时地扒开当道的小妖,叮嘱我:“公主谨慎点,千万别磕了碰了。啊!抬脚,快抬脚!蝎子精在那趴着呢!”

红袖惊了一跳,忙上前来将桃花仙从我身上扒了下去,又哄她道:“仙子,仙子,我们家公主也不顶事,还是我们俩个喝吧!”

我一怔,寻声去看,却找不见人影,正迷惑呢,红袖那边一面答允着桃花仙,一面抽出空来拍了拍我肩膀,非常淡定说道:“公主莫找了,那是桌案底下的王八精。”

香气扑鼻而来,桃花仙醉醺醺地从后贴过来,一手揽住我的肩,另只手举了酒杯往我嘴边凑,嘻嘻笑道:“小枣树不顶事,来,公主,还是我们两个喝吧。”

我绷着面孔,轻咳了两声,道:“她们两个都喝醉了,大王莫要在乎。”说完,瞧着黄袍怪还在看我,想了一想,便就又加了一句,“我们都信赖您是明净的。”

我忙听话地举高了脚,谨慎翼翼地迈过那只巴掌大小的蝎子,走得是提心吊胆,步步谨慎,好轻易这才走到黄袍怪近前,正要抬脚下台阶,却又被人从后一把扽住了。

她又挥了挥手,表示我快走,“大王还等着您呢。”

我昂首,见黄袍怪公然正悄悄看我,目光里竟是带了难掩的笑意。

话音刚落,就听得角落里有人含糊叫道:“谁在叫我?”

很多小妖已是喝得半醉,莫说耳朵尾巴,连嘴脸都现出来了。

我尽力转头,公然见枣树精已经被桃花仙放倒了,正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就在这寒冬腊月天里,后背上竟奇异般地冒了绿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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