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说甚么了?”他又问。

黄袍怪听得微微眯眼,“怕是另有下话吧?”

“你们年青,见地少些,这个我但是听人说过的。”白骨夫人插言,说得煞有其事,“自此西去不知几千几万里,有一处大河,河里有个老鳖,修了不知几千年,才方才会说人语,连本壳都脱不了,得不了人身呢!”

“她们说你道行深,怕是已有万年,但是真的?”

他一说这话,倒是叫我有些恼了,反问他道:“你能如何不放过我?如何?还要吃了我不成?”

这话一出,桃花仙与红袖两个也不由跟着感念,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只半晌工夫,便就扯得远了,全忘了之前还在说黄袍怪有万年道行这事。我心中却还挂念着,待送了桃花仙与白骨夫人分开,忍不住问红袖道:“你说你家大王到底是个甚么妖?”

就瞧着黄袍怪的脸似是越来越黑,他盯着我,额头青筋都模糊直跳,唇角上倒是带了笑,似笑非笑地问我道:“以是你瞧着,我与那老鳖长获得底像与不像?”

黄袍怪虽变回了本来模样,倒是不肯依饶,见我要走,一把抓住了,问道:“少乱来人,你刚才那般细心瞅我,到底在看些甚么?快说,今儿到底碰到了甚么事?你若不说,待我找红袖问出来,看我放不放过你。”

我本想着岔开话题,把刚才那事讳饰畴昔,不想他却不肯被骗,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厥后还说到修仙这事,说是修了万年的普通早就成仙了,只要那些笨拙的,怕是才仍做着妖。以是,我才想再看看你之前那张嘴脸,瞧一瞧你到底是聪明的,还是那笨拙的。”

我先向他奉迎地笑了一笑,不露陈迹地今后退了退身子,这才谨慎说道:“白骨夫人说,西边有条大河,河里有个老鳖修了数千年,只才会说人言,连壳都脱不下呢,怕就是个极笨拙的……”

我感觉她说得也有几分事理,纵是黄袍怪那张凶暴丑恶的面孔,瞧起来也像是山里跑的,不像是水里养的精怪。不过,虽如许想,我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暗影,待晚间他返来时,便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

黄袍怪却不急,只似笑非笑地看我,道:“少反打一耙,你快些说,免得我使手腕。”

桃花仙那边又持续说道:“既有那聪明的,就也有那笨拙的,传闻啊,有那修了很多年也修不成小我形的呢。”

黄袍怪不置可否,仍问:“然后呢?”

许是这妖和人有着通性,非论是人还是妖,都不大情愿被人说成是王八的,哪怕是成精的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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