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明恭敬地立在一旁,梁澄悄悄地打量着对方,十五岁,恰是抽条的年纪,少年身上套着玄色的僧服,显得有些空荡荡,身量也不是很高,性子倒是不测的沉稳,并且识时务,有眼色。
梁澄点点头:“好,你先归去吧。”
这姜黄本是一味草药,辛香燥烈,破血除风热,遇碱则红,梁澄本来不懂草药医理,会晓得姜黄,也是因为一念的原因,只因姜黄另有个服从,能通月经及扑损瘀血,有次他腹痛,胃口也不好,一念便让厨子在菜里加了姜黄,姜黄的辛辣既能提味,又能减缓经痛……
本来如此!
“殿下……”
甘州分开后不一会儿,冲明便进屋提示梁澄晚膳已备好,梁澄没甚么胃口,只喝了碗汤便搁下筷子。
梁澄一时有些失神,就在这时,斜空里俄然飞出一道身影,梁澄一惊,身材先行反应,迎身禁止,右掌裹挟真气,直直击向那人胸口,成果对方身形诡异,如同一道水蛇,竟然生生拐了个弯,向着另一空地闪去,流云飞月也已经反应过来,飞身过来,统统不过瞬息之间,三人却已比武数招,那人较着不肯恋战,虚晃几招,便跳出殿外,流云飞月因而跟在对方身后,消逝在黑夜当中。
梁澄苗条的双眉微微凝起,抬头看向殿中的金身大佛,佛祖双目微阖,端庄宁静,神态慈悲而宁和,谛视着天下百姓。
上辈子,这尊佛像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出两行血诗,诗中内容不堪,来不及细查,便被明元帝叫人拭去。
面前的“冲觉”没有一丝马脚,冲明缓缓地弯起眼角,点头道:“嗯。”
“大人,本来您在这儿!”
直到日暮,倦鸦归林,一念都没返来,临了哺食,“冲觉”向他禀报,温泉山庄的管事甘州来拜。
“此乃小的分内之事,”甘州本来半弯着腰,此时却抬起眼来看向梁澄,如常道:“不知国师大人可有甚么话,好让小的捎给阁主?”
冲明欠身一躬,抬眼直视梁澄,答道:“回大人,冲明本来想着有日能当作上寺里的执事和尚便心对劲足了,不过,此后只愿平生跟随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