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曾文正公当年攻破金陵、灭了承平天国,却宣称未找到‘圣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带东西两宫、朝野高低都是群情纷繁。世人多质疑曾国藩、曾国荃兄弟私吞天国国库、中饱私囊。不过现在想来,能够真是怨了他们。而所谓翼王宝藏,实则就是天国圣库。当年石达开告诉降清必死,便留下线索给亲信先人,但愿他们有朝一日重回天京、取出圣库、以之‘再造承平’。只可惜世事流转、窜改万端,轰轰烈烈的承平天国终成了风中浮土、不成再见。只留下些许故事供先人谈笑罢了。”
接过金牌,许鼎只觉手中牌子如重万钧,又一时热血沸腾。
瘦子想也不想,直接相邀道。
闻此,老爷子也不再多言。只把这份恩典服膺心底,将来总要设法酬谢。
瘦子撇撇嘴,轻叹口气,就把一起西去探宝的经历细细道出。连带那黑骨峰顶所见羽仙殿和所遇翼王妻儿之事也一一讲明。最后,又拿出金牌,将于老头查验。
从帝都火车站出来,外头已是秋霜肃杀一片,凉意深沉。
在康定玩耍两日,又跑蓉城吃了一礼拜老火锅和回锅肉,许鼎才搭上北返的列车、晃闲逛悠回了都城。
又半晌,郭老头终究稳住情感、用帕子抹干泪水,一把抓住许鼎的手,重重点头伸谢。
“有找着的,也有没找着的。”
在路旁立足半晌,许鼎忽拿脱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感慨了一阵,老头拿起金牌,细细检察。
老爷子赞成地看着瘦子,点头再三。
“没想到这世上另有这很多古怪怪事。比之山魈和活死人,石达开的遗孤竟可存世至今,而鲁班建起的羽仙殿乃至能飞天远走,更是不成思议哪!”
“没想到是在‘天京’,当年的‘天国’之都!”
“此次西南之行到底如何样?你好好给我说说!”
回到街上,已是华灯盏盏、霓虹烂漫。
瘦子点点头、又摇点头,模样古怪。
“老爷子,且节哀,身材要紧!”
“金陵!?”
“不错!恰是金陵!也只要金陵!”
“后生,你要晓得,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乃中原四大圣兽,又称四象。自古镇-压四方,稳定神州。此中,青龙在东属木、白虎在西主金、朱雀在南秉火、玄武在北镇水。再加上中心之厚土,可谓四象四方、五行流转、生生无穷。是以向来易数、玄学、风水、星宿等学派都对之推许备至、礼敬若神。”手指抚金牌上的四组雕镂,郭老头慢声道:“如果要以四象隐喻一地点,依我看,就应是一处‘四象俱全’地点。而翻遍中原版图,最能与此符合的,便只要…”
半猜测半报告着,老爷子也是感慨连连。
眼望车水马龙、耳听人声鼎沸,瘦子心中却只要一池深水,起着悄悄波纹。
上年事的人最忌大悲大喜,许鼎赶快劝了在藤椅上坐下,又伸掌为之理背顺气不竭。
“这么讲,百年畴昔,圣库宝藏还是藏匿金陵城中、不见世人…”
又思考了一阵,老爷子才悠悠道。
俄尔,郭老头显入迷志困乏、应是悲喜交集后的精力不支。许鼎便辞了出来,与老爷子告别。
“甚么意义?”
“诺,这便是找着的。”
一见许鼎现身,郭老头立即又惊又喜。却转眼杜口不言,只收了东西、拉起瘦子就往外走。
并不思疑许鼎扯谎话,老爷子也是感喟连连,仿佛恨不得能亲目睹到这统统。
“呵呵,不了。”但老头只是摇摇手:“我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苟延世上罢了。若你真能找到宝藏,到时过来和我说说聊聊,便已心对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