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着,一脸沉醉,双手捧心。
何氏抱怨了两句, 随即走开。
我听着这话,心中安宁下来。先前还忧愁虞衍不懂事,会给我再添些费事,现在看来灰尘落定,仿佛不必再担忧了。
“自是跟万安馆。”小莺对劲地说,“他们又不是傻子,夫人卖得那般便宜,不来万安馆来买却到那边去买?且郭老迈倒是守诺,固然人不见了,订的货却仍每日送来,光是鱼糕就卖出了上千斤!馆中的吃食,在寒食节前就全卖光了。”
我笑笑:“如此,你操心了。”
老钱也点头,道:“谁说不是。”
“县里的人都这么说。”老钱道,“夫人,你说怪不怪?县长常日为人比狐狸还精,竟会连人带赃撞到了人家手上,连查都不必查就被抓住了!传闻那账册中记的还不止这些,顺着查下去,只怕不止海盐县府,连郡府、州府里都要有人不利。”
我站在他身后,冲他一笑,将手中的药粉朝他面门撒去。
“还不止如此。”小莺持续道,“那杨申不是包了统统船户的寒食?侯钜垮台以后,那些船户也跟着翻了脸,都不跟聚贤居买。杨申为此辛苦做了很多的吃食出来,竟大多卖不去,过了寒食便只好白白丢了。”
我悄无声气地跟在他前面,只见他法度仓猝,没多久,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当我看他将灯笼扒开,从内里取出蜡烛的时候,心底明白此人终究还是开了窍,狐疑前后这些事必是有鬼,为防万一,只能马上烧毁那物什。
我想了想,又问:“而后呢?侯钜出事,司盐校尉也仍住在虞氏宅中?”
小莺笑嘻嘻:“我等可都是看到了,不过那不是司盐校尉,而是护送司盐校尉的甚么将军,二十出头的模样。”
第二日,全部海盐县都被一件事震惊。
“有如许的事?”我问,“那船户跟谁买?”
我问:“此事以后,司盐校尉还住在聚贤居么?”
我便也不再多留,清算物什回万安馆去。
“说是这么说,虞公子的母亲吴夫人跟陆氏主公的外甥女。”小莺道,“不过我传闻他们此番来,是因为虞善要跟陆氏的闺秀议亲。”说着,她很有些感慨,“夫人不承诺虞公子也好,连阿香都说那虞善摆出这么大的场面,是盘算了心机。”
合法他用心做事之时,俄然,像是发觉到了动静,猛地转头。
心中不由有些欣喜。桓瓖不愧是被我带着干过大事的,究竟学到了些鸡贼的本领,晓得抓住机会浑水摸鱼。他愁着没有来搜县府的机会,我奉上一个,他顿时就抓住了。
我眉头抬了抬:“哦?”
我瞥着他:“哦?他果然姣美么?”
“怎会失火了?快去救火!”她的神采看上去比侯钜焦急多了,对着身边的仆婢又打又骂,“我那些珠宝金饰哦!丢了一样我教尔等纳命!”
仆婢们被摈除着,只得从速去取水救火。何氏扯着侯钜哭哭啼啼道,“你就晓得你那些甚么书甚么账!从那屋中出来,怎不将我那些物什也带出来!”
宅里的人大多被火情吸引了去, 这个处所就更不会有人来巡查了。我不再藏着, 从怀里取出装□□的小瓶子, 在主屋四周设好了燃烧之处,又不紧不慢地拿出火石,打火点上。
寒食节就在两今后,闻得此言,我心甚慰,浅笑:“本来如此。”
侯钜到底是个放不下的人,即便手中这物什是那能陷他于绝境的罪证,他也舍不得就如许让它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