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如我畴前说的,你去那边,我便随你去那边。”
我也笑笑,闭起眼睛。
不过,我一点也不想睡。公子在我身边躺下的一瞬,我那打盹虫便跑得无影无踪, 变得非常复苏。
内里固然折腾得热烈,都督府中却安静如常。我回到堂上的时候,公子正单独坐在案前措置公事。
“便是畴前你做过了很多,才须格外谨慎。”公子神采有些严厉:“你畴前在河西和雒阳做的那些事,皆惹人谛视,连先帝也曾刺探,你当年分开雒阳,便是不想再为人操纵。现在你若再故伎重施,难保不会被故意人窥出端倪。那日你抓细作之事,乃幸得有青玄替你讳饰,不然鼓吹开去,亦不知结果。你已在外藏匿三年,切不成是以功亏一篑,晓得么?”
他们转而聊起了迩来的气候,我也不再多逗留,走了开去。
公子鼻子里收回一个声音,似在嗤笑。
“何事?”
“哦?”我问,“往那边?”
我:“……”
“比如,你那北海郡公和侍中都督之类的食邑俸禄便全无了。”
畴前在雒阳,我打着算命的幌子,从世人丁中刺探到很多动静,故而能助本身事事料得先机。而现在,我在海盐虽不算非常闭塞,但毕竟比不得雒阳,这黄遨何许人也,反倒要公子来奉告我。
“怎不睡?”他发明我睁着眼睛,问道。
“故而现下,我不成懒惰。”公子道摸了摸我的头发,“霓生,我说过,会以完整之礼迎你进门。”
“他们找不到我。”公子笃定道。
我看着他,忽而感觉他仿佛又回到了畴前,桓府里阿谁被宠得率性无边、得了一把新铸宝剑便要去建功立业的意气少年。
“那……公子欲如何奉告圣上?”我决定移开话题,道,“圣上身边人多嘴杂,若直言相告,就算圣上信了,也难保那边动静过大,打草惊蛇。”
我心底捏把汗,公子倒是想得清楚。
“你欲如何将圣上请来?”公子道,“又去装神弄鬼么?”
我应了声, 乖乖地不再动。
“公子跟前怎一个奉养的人也无?”我走畴昔,问道,“青玄呢?”
我惊奇问道:“怎讲?”
说了这么多,本来是想让我放宽解,好好睡觉,莫乱想些不端庄的……心中一边感到遗憾,一边想,我看上去就那么鬼迷心窍么?
老军士点头,叹道:“当今之世,循分小民尚且命如草芥,何况那些流浪之人。”
公子动了动, 似伸展了一下腰肢, 半晌, 重新搂着我。
为了制止黄遨太笨,看不出公子的意向,公子还煞有介事地练习起了水军。
中间军士约莫都是新来的,面面相觑,点头。
“怎讲?”我问。
“还能去那边?”另一人道,“冀州可容雄师水战的另有那边。我都听别处传开了,都督连日派出的标兵都是往大陆泽而去。”
不过他有这般志向,实在令我欣喜。
公子点头:“他现在就在圣上身边,也是圣上最信赖的人,措置此事最是可靠。”
不过这般想着,我又有些唏嘘,不是为公子,而是为了我本身。
我有些啼笑皆非:“往北往东往西都不好,那要往那边?”
“他替我去看水军练习了。”公子在纸上写着字,“这堂上本来也有人要服侍,但她凌晨出了门便不见了。”
“都督乃是皇亲贵胄,何曾受过火委曲。又是新官上任,丢了这般大的面子,天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听到有人断言道。
我讪了讪,不由笑起来。
“另有,到了当时,桓府要将你抓